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柳树市场
从西塘回来，周北平的心情，还有些没有平复。
有些人，挂个名头，就能从单位每个月领工资。
而有一些，真正患有疾病，生活困难的人，却只能靠街坊四邻的怜悯，吃那么几口饭。
这不得不引人深思，也不得不让，周北平沉默。
当然了，这些，都已经不是周北平应该考虑的了。
回到滨海，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学校。
对于周北平这种三天两头不见人的规律，王小胖等人早已习惯。
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起哄让周北平将他所遇到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虽然，那在他们听来，就是故事而已。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江晨一个电话打来，让他没过几天的消停日子，便是又宣告了结束。
“老板，有一个家伙找了你好多次了，要不要过来看看？”
江晨在电话里笑着道。
“怎么回事？”
周北平当然不会认为，江晨的能力比他会差到哪儿去。
通常的邪祟，或者被恶鬼缠身的人，江晨比他看得更清楚。
“老板，这个我还真没太看出来，有点像是，灵体。”
江晨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灵体？”
周北平皱了皱眉。
魂体就是人的魂魄。
人死之后变成鬼魂，或者因为一些原因丢了魂儿的，便属于这一类。
至于灵体。
说通俗点，就是某些原本不具备灵智的东西，成了精。
这类东西可以是有生命的动物，也可以是一些甚至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好，我过去看看再说吧。”
周北平没有停留，开车直接回去了。
一走进办公室，他便是见到了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正坐在座椅上打哈欠。
他看上去真的很瘦弱，而且很困，带着一副眼镜。
这眼镜不是我们平常见到的那种近视眼镜，而是一副镀银镜腿上镂刻着花纹的茶色圆镜。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周北平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这不是一个人。
是的，这位男子看上去，似乎跟鬼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身上，那并不算旺盛，但确实存在的血气的话。
“诺，我们老板来了。”
江晨正玩着手机，闻到周北平的气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哦？”
眼镜男精神微振。
他一转头，还没说话，周北平便是注意到了，那茶色镜片下，是一双青色的瞳孔。
“你就是周大师？”
眼镜男有些怀疑。
但此刻的他，也别无他法了。
所以只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恳求道。
“周大师，我遇到了一点事情，希望你能帮帮我。”
“先喝杯茶。”
周北平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眼镜男接过茶杯，但手却有些发抖。
周北平也坐了下来，他还看到了，茶水清亮，倒映出来，一张并不属于前者的面容。
尖尖的嘴，有些狰狞的面容。
周北平显得很镇定，不动声色。
“怎么把窗帘给拉上了，打开。”
他朝江晨说了一句。
“别别别，是我让她拉上的，我畏光。”
眼镜男连忙阻止。
“哦？”
周北平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
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嗤拉”一声，便是把窗帘直接拉开了。
耀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直接照射了进来。
眼镜男慌忙用手挡住眼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
“坐下！”
周北平却按住了眼镜男的肩膀，强行又把他按回了座椅。
“你所遇到的，应该不止是一点点事情吧，先说说吧。”
周北平没有理会眼镜男被阳光笼罩的，那种强烈的不适感，淡漠的开口。
嗯。
拉开窗帘，感觉就好多了。
茶水倒映的，也变成了这个眼镜男的面容。
一张苍白的几近没有血色的脸。
男子叫张浩，是小柳树市场的常客。
小柳树市场很多人没听过，但大柳树市场，听过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身在帝都东南的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这个地方，一个卖二手和假货的市场。
在这个毗邻欢乐谷，潘家园和垡头的三角区内，混杂了三个地方的气质——火爆，老旧，又带有一丝匪气。
只是大柳树市场在帝都，而这小柳树市场在滨海。
说白了，这小柳树市场就是仿造大柳树市场建立的一个卖旧货的地方。
与小柳树结缘，是因为同学小天。
小天在服装厂上班，经常到大柳树淘些二手衣服看版型。
张浩跟他去过几回，一来二去，也迷上了这个地方。
有一回，张浩在这收获了件唐装，款式看起来十分老派。
虽说有两个不大的兜破坏了整件衣服的美感，但还是能看出设计衣服的人应该很有想法。
在清理的过程中，张浩发现兜里竟然封着两张钞票。
意外之喜让他十分兴奋。
他马上把这事分享给了小天，但小天却十分平淡：“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小柳树淘的货里面带着点东西很正常。之前除了现金，我还翻出来过旧照片、纸条什么的，你要是喜欢这种东西的话，不如多逛逛杂货区。”
小天的几句话浇熄了张浩的兴奋，但他记住了小天提到的——杂货区。
多逛逛杂货区？
嗯，明天就去。
第二天，张浩起了个大早，就着清冷的晨风，直奔小柳树市场。
四下打量了会儿，张浩发现了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好些旧书，好像还有些零碎的玻璃制品。
摊主是个中年人，有些干瘦，戴着副墨镜专注于手上的一本《民国通史》。
张浩随手翻着一本《民国烟标》，似乎感觉到了其中夹着什么东西。
“红皮的一律二十，绿皮的一律三十，不讲价。”
摊主淡淡吐出一句话，眼睛都没有离开那本书。
这老板有点意思，张浩心想，别的摊主都是漫天要价，再与买家来一场刀光剑影的砍价战争才把东西卖出去。
他倒好，直接不讲价。
张浩不动声色地把那本烟标，与另外几本有意思的老书放在一起，招呼老板结账。
墨镜摊主合上书，扫了一眼张浩手上的东西，回了句：“一百都拿走吧，懒得算账。”
张浩心中窃喜，从兜里摸出一张大票，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您真地道，交个朋友呗，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您通知我。”
说完，便掏出兜里的手机。
“我没有微信，你记个电话号码吧。”
“诶，好嘞。”
张浩愈发觉得摊主有意思了，现在手机支付这么方便，很多买家都喜欢用手机付款，他连微信都没有，岂不是损失了很多客源？
想到这，张浩找出根烟，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来来来，抽根烟。我跟您说啊，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您得与时俱进，兄弟我觉得吧，您得弄一个微信，这样以后您收钱也方便······”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
张浩从墨镜口中得知，摊儿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从东城的老宅子里淘换来的。
东西是些好东西，不过没什么人喜欢，也要不上价，所以就定了个底价这么摆着，生意反而还凑合。 ↑返回顶部↑
有些人，挂个名头，就能从单位每个月领工资。
而有一些，真正患有疾病，生活困难的人，却只能靠街坊四邻的怜悯，吃那么几口饭。
这不得不引人深思，也不得不让，周北平沉默。
当然了，这些，都已经不是周北平应该考虑的了。
回到滨海，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学校。
对于周北平这种三天两头不见人的规律，王小胖等人早已习惯。
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起哄让周北平将他所遇到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虽然，那在他们听来，就是故事而已。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江晨一个电话打来，让他没过几天的消停日子，便是又宣告了结束。
“老板，有一个家伙找了你好多次了，要不要过来看看？”
江晨在电话里笑着道。
“怎么回事？”
周北平当然不会认为，江晨的能力比他会差到哪儿去。
通常的邪祟，或者被恶鬼缠身的人，江晨比他看得更清楚。
“老板，这个我还真没太看出来，有点像是，灵体。”
江晨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灵体？”
周北平皱了皱眉。
魂体就是人的魂魄。
人死之后变成鬼魂，或者因为一些原因丢了魂儿的，便属于这一类。
至于灵体。
说通俗点，就是某些原本不具备灵智的东西，成了精。
这类东西可以是有生命的动物，也可以是一些甚至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好，我过去看看再说吧。”
周北平没有停留，开车直接回去了。
一走进办公室，他便是见到了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正坐在座椅上打哈欠。
他看上去真的很瘦弱，而且很困，带着一副眼镜。
这眼镜不是我们平常见到的那种近视眼镜，而是一副镀银镜腿上镂刻着花纹的茶色圆镜。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周北平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这不是一个人。
是的，这位男子看上去，似乎跟鬼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身上，那并不算旺盛，但确实存在的血气的话。
“诺，我们老板来了。”
江晨正玩着手机，闻到周北平的气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哦？”
眼镜男精神微振。
他一转头，还没说话，周北平便是注意到了，那茶色镜片下，是一双青色的瞳孔。
“你就是周大师？”
眼镜男有些怀疑。
但此刻的他，也别无他法了。
所以只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恳求道。
“周大师，我遇到了一点事情，希望你能帮帮我。”
“先喝杯茶。”
周北平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眼镜男接过茶杯，但手却有些发抖。
周北平也坐了下来，他还看到了，茶水清亮，倒映出来，一张并不属于前者的面容。
尖尖的嘴，有些狰狞的面容。
周北平显得很镇定，不动声色。
“怎么把窗帘给拉上了，打开。”
他朝江晨说了一句。
“别别别，是我让她拉上的，我畏光。”
眼镜男连忙阻止。
“哦？”
周北平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
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嗤拉”一声，便是把窗帘直接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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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慌忙用手挡住眼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
“坐下！”
周北平却按住了眼镜男的肩膀，强行又把他按回了座椅。
“你所遇到的，应该不止是一点点事情吧，先说说吧。”
周北平没有理会眼镜男被阳光笼罩的，那种强烈的不适感，淡漠的开口。
嗯。
拉开窗帘，感觉就好多了。
茶水倒映的，也变成了这个眼镜男的面容。
一张苍白的几近没有血色的脸。
男子叫张浩，是小柳树市场的常客。
小柳树市场很多人没听过，但大柳树市场，听过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身在帝都东南的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这个地方，一个卖二手和假货的市场。
在这个毗邻欢乐谷，潘家园和垡头的三角区内，混杂了三个地方的气质——火爆，老旧，又带有一丝匪气。
只是大柳树市场在帝都，而这小柳树市场在滨海。
说白了，这小柳树市场就是仿造大柳树市场建立的一个卖旧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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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打量了会儿，张浩发现了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好些旧书，好像还有些零碎的玻璃制品。
摊主是个中年人，有些干瘦，戴着副墨镜专注于手上的一本《民国通史》。
张浩随手翻着一本《民国烟标》，似乎感觉到了其中夹着什么东西。
“红皮的一律二十，绿皮的一律三十，不讲价。”
摊主淡淡吐出一句话，眼睛都没有离开那本书。
这老板有点意思，张浩心想，别的摊主都是漫天要价，再与买家来一场刀光剑影的砍价战争才把东西卖出去。
他倒好，直接不讲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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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摊主合上书，扫了一眼张浩手上的东西，回了句：“一百都拿走吧，懒得算账。”
张浩心中窃喜，从兜里摸出一张大票，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您真地道，交个朋友呗，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您通知我。”
说完，便掏出兜里的手机。
“我没有微信，你记个电话号码吧。”
“诶，好嘞。”
张浩愈发觉得摊主有意思了，现在手机支付这么方便，很多买家都喜欢用手机付款，他连微信都没有，岂不是损失了很多客源？
想到这，张浩找出根烟，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来来来，抽根烟。我跟您说啊，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您得与时俱进，兄弟我觉得吧，您得弄一个微信，这样以后您收钱也方便······”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
张浩从墨镜口中得知，摊儿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从东城的老宅子里淘换来的。
东西是些好东西，不过没什么人喜欢，也要不上价，所以就定了个底价这么摆着，生意反而还凑合。 ↑返回顶部↑
从西塘回来，周北平的心情，还有些没有平复。
有些人，挂个名头，就能从单位每个月领工资。
而有一些，真正患有疾病，生活困难的人，却只能靠街坊四邻的怜悯，吃那么几口饭。
这不得不引人深思，也不得不让，周北平沉默。
当然了，这些，都已经不是周北平应该考虑的了。
回到滨海，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学校。
对于周北平这种三天两头不见人的规律，王小胖等人早已习惯。
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起哄让周北平将他所遇到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虽然，那在他们听来，就是故事而已。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江晨一个电话打来，让他没过几天的消停日子，便是又宣告了结束。
“老板，有一个家伙找了你好多次了，要不要过来看看？”
江晨在电话里笑着道。
“怎么回事？”
周北平当然不会认为，江晨的能力比他会差到哪儿去。
通常的邪祟，或者被恶鬼缠身的人，江晨比他看得更清楚。
“老板，这个我还真没太看出来，有点像是，灵体。”
江晨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灵体？”
周北平皱了皱眉。
魂体就是人的魂魄。
人死之后变成鬼魂，或者因为一些原因丢了魂儿的，便属于这一类。
至于灵体。
说通俗点，就是某些原本不具备灵智的东西，成了精。
这类东西可以是有生命的动物，也可以是一些甚至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好，我过去看看再说吧。”
周北平没有停留，开车直接回去了。
一走进办公室，他便是见到了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正坐在座椅上打哈欠。
他看上去真的很瘦弱，而且很困，带着一副眼镜。
这眼镜不是我们平常见到的那种近视眼镜，而是一副镀银镜腿上镂刻着花纹的茶色圆镜。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周北平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这不是一个人。
是的，这位男子看上去，似乎跟鬼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身上，那并不算旺盛，但确实存在的血气的话。
“诺，我们老板来了。”
江晨正玩着手机，闻到周北平的气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哦？”
眼镜男精神微振。
他一转头，还没说话，周北平便是注意到了，那茶色镜片下，是一双青色的瞳孔。
“你就是周大师？”
眼镜男有些怀疑。
但此刻的他，也别无他法了。
所以只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恳求道。
“周大师，我遇到了一点事情，希望你能帮帮我。”
“先喝杯茶。”
周北平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眼镜男接过茶杯，但手却有些发抖。
周北平也坐了下来，他还看到了，茶水清亮，倒映出来，一张并不属于前者的面容。
尖尖的嘴，有些狰狞的面容。
周北平显得很镇定，不动声色。
“怎么把窗帘给拉上了，打开。”
他朝江晨说了一句。
“别别别，是我让她拉上的，我畏光。”
眼镜男连忙阻止。
“哦？”
周北平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
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嗤拉”一声，便是把窗帘直接拉开了。
耀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直接照射了进来。
眼镜男慌忙用手挡住眼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
“坐下！”
周北平却按住了眼镜男的肩膀，强行又把他按回了座椅。
“你所遇到的，应该不止是一点点事情吧，先说说吧。”
周北平没有理会眼镜男被阳光笼罩的，那种强烈的不适感，淡漠的开口。
嗯。
拉开窗帘，感觉就好多了。
茶水倒映的，也变成了这个眼镜男的面容。
一张苍白的几近没有血色的脸。
男子叫张浩，是小柳树市场的常客。
小柳树市场很多人没听过，但大柳树市场，听过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身在帝都东南的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这个地方，一个卖二手和假货的市场。
在这个毗邻欢乐谷，潘家园和垡头的三角区内，混杂了三个地方的气质——火爆，老旧，又带有一丝匪气。
只是大柳树市场在帝都，而这小柳树市场在滨海。
说白了，这小柳树市场就是仿造大柳树市场建立的一个卖旧货的地方。
与小柳树结缘，是因为同学小天。
小天在服装厂上班，经常到大柳树淘些二手衣服看版型。
张浩跟他去过几回，一来二去，也迷上了这个地方。
有一回，张浩在这收获了件唐装，款式看起来十分老派。
虽说有两个不大的兜破坏了整件衣服的美感，但还是能看出设计衣服的人应该很有想法。
在清理的过程中，张浩发现兜里竟然封着两张钞票。
意外之喜让他十分兴奋。
他马上把这事分享给了小天，但小天却十分平淡：“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小柳树淘的货里面带着点东西很正常。之前除了现金，我还翻出来过旧照片、纸条什么的，你要是喜欢这种东西的话，不如多逛逛杂货区。”
小天的几句话浇熄了张浩的兴奋，但他记住了小天提到的——杂货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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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浩起了个大早，就着清冷的晨风，直奔小柳树市场。
四下打量了会儿，张浩发现了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好些旧书，好像还有些零碎的玻璃制品。
摊主是个中年人，有些干瘦，戴着副墨镜专注于手上的一本《民国通史》。
张浩随手翻着一本《民国烟标》，似乎感觉到了其中夹着什么东西。
“红皮的一律二十，绿皮的一律三十，不讲价。”
摊主淡淡吐出一句话，眼睛都没有离开那本书。
这老板有点意思，张浩心想，别的摊主都是漫天要价，再与买家来一场刀光剑影的砍价战争才把东西卖出去。
他倒好，直接不讲价。
张浩不动声色地把那本烟标，与另外几本有意思的老书放在一起，招呼老板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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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心中窃喜，从兜里摸出一张大票，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您真地道，交个朋友呗，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您通知我。”
说完，便掏出兜里的手机。
“我没有微信，你记个电话号码吧。”
“诶，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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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从墨镜口中得知，摊儿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从东城的老宅子里淘换来的。
东西是些好东西，不过没什么人喜欢，也要不上价，所以就定了个底价这么摆着，生意反而还凑合。
有些人，挂个名头，就能从单位每个月领工资。
而有一些，真正患有疾病，生活困难的人，却只能靠街坊四邻的怜悯，吃那么几口饭。
这不得不引人深思，也不得不让，周北平沉默。
当然了，这些，都已经不是周北平应该考虑的了。
回到滨海，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学校。
对于周北平这种三天两头不见人的规律，王小胖等人早已习惯。
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起哄让周北平将他所遇到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虽然，那在他们听来，就是故事而已。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江晨一个电话打来，让他没过几天的消停日子，便是又宣告了结束。
“老板，有一个家伙找了你好多次了，要不要过来看看？”
江晨在电话里笑着道。
“怎么回事？”
周北平当然不会认为，江晨的能力比他会差到哪儿去。
通常的邪祟，或者被恶鬼缠身的人，江晨比他看得更清楚。
“老板，这个我还真没太看出来，有点像是，灵体。”
江晨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灵体？”
周北平皱了皱眉。
魂体就是人的魂魄。
人死之后变成鬼魂，或者因为一些原因丢了魂儿的，便属于这一类。
至于灵体。
说通俗点，就是某些原本不具备灵智的东西，成了精。
这类东西可以是有生命的动物，也可以是一些甚至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好，我过去看看再说吧。”
周北平没有停留，开车直接回去了。
一走进办公室，他便是见到了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正坐在座椅上打哈欠。
他看上去真的很瘦弱，而且很困，带着一副眼镜。
这眼镜不是我们平常见到的那种近视眼镜，而是一副镀银镜腿上镂刻着花纹的茶色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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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周北平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这不是一个人。
是的，这位男子看上去，似乎跟鬼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身上，那并不算旺盛，但确实存在的血气的话。
“诺，我们老板来了。”
江晨正玩着手机，闻到周北平的气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哦？”
眼镜男精神微振。
他一转头，还没说话，周北平便是注意到了，那茶色镜片下，是一双青色的瞳孔。
“你就是周大师？”
眼镜男有些怀疑。
但此刻的他，也别无他法了。
所以只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恳求道。
“周大师，我遇到了一点事情，希望你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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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北平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眼镜男接过茶杯，但手却有些发抖。
周北平也坐了下来，他还看到了，茶水清亮，倒映出来，一张并不属于前者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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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北平显得很镇定，不动声色。
“怎么把窗帘给拉上了，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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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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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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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遇到的，应该不止是一点点事情吧，先说说吧。”
周北平没有理会眼镜男被阳光笼罩的，那种强烈的不适感，淡漠的开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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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倒映的，也变成了这个眼镜男的面容。
一张苍白的几近没有血色的脸。
男子叫张浩，是小柳树市场的常客。
小柳树市场很多人没听过，但大柳树市场，听过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身在帝都东南的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这个地方，一个卖二手和假货的市场。
在这个毗邻欢乐谷，潘家园和垡头的三角区内，混杂了三个地方的气质——火爆，老旧，又带有一丝匪气。
只是大柳树市场在帝都，而这小柳树市场在滨海。
说白了，这小柳树市场就是仿造大柳树市场建立的一个卖旧货的地方。
与小柳树结缘，是因为同学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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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跟他去过几回，一来二去，也迷上了这个地方。
有一回，张浩在这收获了件唐装，款式看起来十分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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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的几句话浇熄了张浩的兴奋，但他记住了小天提到的——杂货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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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就去。
第二天，张浩起了个大早，就着清冷的晨风，直奔小柳树市场。
四下打量了会儿，张浩发现了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好些旧书，好像还有些零碎的玻璃制品。
摊主是个中年人，有些干瘦，戴着副墨镜专注于手上的一本《民国通史》。
张浩随手翻着一本《民国烟标》，似乎感觉到了其中夹着什么东西。
“红皮的一律二十，绿皮的一律三十，不讲价。”
摊主淡淡吐出一句话，眼睛都没有离开那本书。
这老板有点意思，张浩心想，别的摊主都是漫天要价，再与买家来一场刀光剑影的砍价战争才把东西卖出去。
他倒好，直接不讲价。
张浩不动声色地把那本烟标，与另外几本有意思的老书放在一起，招呼老板结账。
墨镜摊主合上书，扫了一眼张浩手上的东西，回了句：“一百都拿走吧，懒得算账。”
张浩心中窃喜，从兜里摸出一张大票，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您真地道，交个朋友呗，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您通知我。”
说完，便掏出兜里的手机。
“我没有微信，你记个电话号码吧。”
“诶，好嘞。”
张浩愈发觉得摊主有意思了，现在手机支付这么方便，很多买家都喜欢用手机付款，他连微信都没有，岂不是损失了很多客源？
想到这，张浩找出根烟，递到摊主面前。“大哥，来来来，抽根烟。我跟您说啊，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您得与时俱进，兄弟我觉得吧，您得弄一个微信，这样以后您收钱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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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从墨镜口中得知，摊儿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从东城的老宅子里淘换来的。
东西是些好东西，不过没什么人喜欢，也要不上价，所以就定了个底价这么摆着，生意反而还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