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果然，隔天我就发烧到三十九度了。
想当然尔，我不可能去上学，只会在家里休息。
蓝末雨情况应该不会比我好吧？
毕竟他也有淋雨…
我本来打算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状况。
但我在按下拨号键的那一瞬间收了这个念头。
他不会再理我了吧？
我都和他说了这么多狠话，他不理我也算是理所当然吧？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他啊！但也不是喜欢啊！
我喜欢他，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喜欢他，因为我对他还没有那种男女的感情。
所以…我真的好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怕答应他后，又发现没办法用那种「喜欢」喜欢他。
这样对他也没有比较好…
在床上躺了整个上午和中午，肚子已经饿得发慌了。
我起身下床，想要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吃，但看到外头的大雨，想了想，还是作罢。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幸好还有用来当点心的蛋糕。
切了一小块来吃，我洗了洗盘子，等手上的水都沥乾后，再度躲回被窝睡觉。
就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天，隔天我终于退烧了。
这样势必要去学校了…
摇摇头，把书包背在肩上，还是踏上去学校的路。
「早啊，纪孜泱，你昨天还好吧？」趴在座位上，周若媞蹲坐在我旁边。
我点点头，「嗯，只是单纯的发烧。」
「那就好，昨天蓝末雨还跑来我们班问你的情况耶。」
「什么？我没听清楚。」
「啊！算了，不重要啦，你感冒好就好了。」周若媞摆摆手。
是吗？
其实我有听清楚。
蓝末雨昨天来班上问我的情况。
所以他没感冒，幸好。
要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趁某一节下课，我走到蓝末雨他们班。
我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他。
突然有位他们班的某位男生朝我走来，我看了他一眼，走向前。
「你是要找末雨吗？」他问我，我摇摇头。
「不是啦，就…」我结结巴巴。
他没理会我要说不说的，继续说道：「他请假了，昨天下午就发烧然后回去了，今天大概也不会来。」
「是喔，谢谢，我知道了。」我对那位男同学微笑。
他微微頷首，走回他们班。
所以，蓝末雨果然也发烧了。
而且比我还严重？
不然怎么会还没来学校？
等等，昨天下午才请假。
那他上午不就等于硬撑吗？他是为了来我们班问我的情况？
不行，纪孜泱，你不能把自己想的那么值得。
他不见得是为了我。
今天一整天还是恍恍惚惚的。
老实说我每节上课都在打瞌睡。
反正我是病患，老是甚至还问我要不要去保健室睡。
有冷气，当然好啊！
只是后果就是我感冒更严重了。
所以我被请回家了。
干…嘛这样啊！
唉，我好想见蓝末雨喔。
我想要亲自和他道歉。
但，他会接受吗？
他没有一定要见我啊…
所以隔天一去学校，我就先绕到他们班。
我看见蓝末雨正在低头看书，应该是想要把请假没上到的课程补回来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当然没有看到我。
我丧气地走到教室，回座位温习等等要考的化学。
看见周若媞埋首在国文课本上，我淡淡的勾起嘴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中午的时候，我还是会照常和周若媞坐在篮球场前的大草地上。
只是在那儿，都会看见蓝末雨。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想见他，但又不敢见。
所以我只好和周若媞说想换个地方，她也没问什么，点了点头。
周若媞本来是说要去吉他社的社团教室。
我当然是拒绝了。
谁要看她和叶永杉在一起啊！
我怕我又会在心里飆骂无数脏话…
她尊重我的意见，叫我选了个地方。
如果她硬拉我到社团教室，不就摆明是要看我笑话？
她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还挺感谢她。
「那我们就去体育馆的阶梯那坐着吧！」我说。
周若媞应声好。
其实我也没多喜欢体育馆这里。
只是想不出来还有哪里可去。
坐在阶梯上，周若媞递给我一瓶饮料，我道了谢，接到手中。
「纪孜泱，你感冒，所以我买热的给你。」
我握紧手里的饮料，罐身果然温温的。
「谢谢你啊！只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喝了一口，我便皱起眉头。
我不要喝热的啦！
「不行，因为你生病。」周若媞说。
我扁扁嘴，继续喝完饮料。
就这样静默了许久，我和周若媞谁都没说话。
已经夏天了，偶尔的一拂微风总能让人眷恋着。
如果叶永杉是那阵偶尔才吹来的微风，那我也没什么好眷恋的。
因为，叶永杉是属于周若媞的那阵凉风，不是吗？
「纪孜泱，你决定好二年级要选哪一组了吗？」
良久，我们俩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就是周若媞了。
我耸耸肩，「我还要想想。」
「是喔。」
周若媞问我这个干嘛啊？
反正我大概是…
「你希望我和你唸一样的吗？」我问。
「我是很希望啦！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笑开，我却有一点儿动摇。
她还是把我当朋友，而我却…
我们还是朋友。
是吧？至少我不太认为。
「所以纪孜泱你决定好了吗？」
我摇摇头，「再看看好了。」
她「喔」了一声。
她问了我要选哪组，那我问了吗？
我也还不知道周若媞要选哪组。
于是我问：「你只忙着问我，那你自己决定好了吗？」
她咬着吸管，点点头，「我都想好了。」
「哪一组？」我眨眨眼，期待她的答案。
「文。」她简洁的回答我一个字。
和我想的一样。
还不是因为叶永杉，他们都交往了，同个组才会同栋教学大楼。
但我还是问了为什么，明知故问。
「因为叶永杉念文组的啊，这样找他比较方便嘛！」她笑着说，我却有点不爽。
这不就是在一次听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真实性吗？
罢了，还不是刚才我自己明知故问，怪不了她。
「欸，有男朋友还是不能拋弃我啊！」扯扯嘴角，掩盖喉头的酸楚，我半开玩笑和威胁的说。
「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拋弃你，所以你也不能不理我。」
听到最后一句，我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但我不能保证。 ↑返回顶部↑
想当然尔，我不可能去上学，只会在家里休息。
蓝末雨情况应该不会比我好吧？
毕竟他也有淋雨…
我本来打算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状况。
但我在按下拨号键的那一瞬间收了这个念头。
他不会再理我了吧？
我都和他说了这么多狠话，他不理我也算是理所当然吧？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他啊！但也不是喜欢啊！
我喜欢他，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喜欢他，因为我对他还没有那种男女的感情。
所以…我真的好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怕答应他后，又发现没办法用那种「喜欢」喜欢他。
这样对他也没有比较好…
在床上躺了整个上午和中午，肚子已经饿得发慌了。
我起身下床，想要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吃，但看到外头的大雨，想了想，还是作罢。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幸好还有用来当点心的蛋糕。
切了一小块来吃，我洗了洗盘子，等手上的水都沥乾后，再度躲回被窝睡觉。
就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天，隔天我终于退烧了。
这样势必要去学校了…
摇摇头，把书包背在肩上，还是踏上去学校的路。
「早啊，纪孜泱，你昨天还好吧？」趴在座位上，周若媞蹲坐在我旁边。
我点点头，「嗯，只是单纯的发烧。」
「那就好，昨天蓝末雨还跑来我们班问你的情况耶。」
「什么？我没听清楚。」
「啊！算了，不重要啦，你感冒好就好了。」周若媞摆摆手。
是吗？
其实我有听清楚。
蓝末雨昨天来班上问我的情况。
所以他没感冒，幸好。
要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趁某一节下课，我走到蓝末雨他们班。
我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他。
突然有位他们班的某位男生朝我走来，我看了他一眼，走向前。
「你是要找末雨吗？」他问我，我摇摇头。
「不是啦，就…」我结结巴巴。
他没理会我要说不说的，继续说道：「他请假了，昨天下午就发烧然后回去了，今天大概也不会来。」
「是喔，谢谢，我知道了。」我对那位男同学微笑。
他微微頷首，走回他们班。
所以，蓝末雨果然也发烧了。
而且比我还严重？
不然怎么会还没来学校？
等等，昨天下午才请假。
那他上午不就等于硬撑吗？他是为了来我们班问我的情况？
不行，纪孜泱，你不能把自己想的那么值得。
他不见得是为了我。
今天一整天还是恍恍惚惚的。
老实说我每节上课都在打瞌睡。
反正我是病患，老是甚至还问我要不要去保健室睡。
有冷气，当然好啊！
只是后果就是我感冒更严重了。
所以我被请回家了。
干…嘛这样啊！
唉，我好想见蓝末雨喔。
我想要亲自和他道歉。
但，他会接受吗？
他没有一定要见我啊…
所以隔天一去学校，我就先绕到他们班。
我看见蓝末雨正在低头看书，应该是想要把请假没上到的课程补回来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当然没有看到我。
我丧气地走到教室，回座位温习等等要考的化学。
看见周若媞埋首在国文课本上，我淡淡的勾起嘴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中午的时候，我还是会照常和周若媞坐在篮球场前的大草地上。
只是在那儿，都会看见蓝末雨。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想见他，但又不敢见。
所以我只好和周若媞说想换个地方，她也没问什么，点了点头。
周若媞本来是说要去吉他社的社团教室。
我当然是拒绝了。
谁要看她和叶永杉在一起啊！
我怕我又会在心里飆骂无数脏话…
她尊重我的意见，叫我选了个地方。
如果她硬拉我到社团教室，不就摆明是要看我笑话？
她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还挺感谢她。
「那我们就去体育馆的阶梯那坐着吧！」我说。
周若媞应声好。
其实我也没多喜欢体育馆这里。
只是想不出来还有哪里可去。
坐在阶梯上，周若媞递给我一瓶饮料，我道了谢，接到手中。
「纪孜泱，你感冒，所以我买热的给你。」
我握紧手里的饮料，罐身果然温温的。
「谢谢你啊！只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喝了一口，我便皱起眉头。
我不要喝热的啦！
「不行，因为你生病。」周若媞说。
我扁扁嘴，继续喝完饮料。
就这样静默了许久，我和周若媞谁都没说话。
已经夏天了，偶尔的一拂微风总能让人眷恋着。
如果叶永杉是那阵偶尔才吹来的微风，那我也没什么好眷恋的。
因为，叶永杉是属于周若媞的那阵凉风，不是吗？
「纪孜泱，你决定好二年级要选哪一组了吗？」
良久，我们俩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就是周若媞了。
我耸耸肩，「我还要想想。」
「是喔。」
周若媞问我这个干嘛啊？
反正我大概是…
「你希望我和你唸一样的吗？」我问。
「我是很希望啦！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笑开，我却有一点儿动摇。
她还是把我当朋友，而我却…
我们还是朋友。
是吧？至少我不太认为。
「所以纪孜泱你决定好了吗？」
我摇摇头，「再看看好了。」
她「喔」了一声。
她问了我要选哪组，那我问了吗？
我也还不知道周若媞要选哪组。
于是我问：「你只忙着问我，那你自己决定好了吗？」
她咬着吸管，点点头，「我都想好了。」
「哪一组？」我眨眨眼，期待她的答案。
「文。」她简洁的回答我一个字。
和我想的一样。
还不是因为叶永杉，他们都交往了，同个组才会同栋教学大楼。
但我还是问了为什么，明知故问。
「因为叶永杉念文组的啊，这样找他比较方便嘛！」她笑着说，我却有点不爽。
这不就是在一次听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真实性吗？
罢了，还不是刚才我自己明知故问，怪不了她。
「欸，有男朋友还是不能拋弃我啊！」扯扯嘴角，掩盖喉头的酸楚，我半开玩笑和威胁的说。
「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拋弃你，所以你也不能不理我。」
听到最后一句，我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但我不能保证。 ↑返回顶部↑
果然，隔天我就发烧到三十九度了。
想当然尔，我不可能去上学，只会在家里休息。
蓝末雨情况应该不会比我好吧？
毕竟他也有淋雨…
我本来打算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状况。
但我在按下拨号键的那一瞬间收了这个念头。
他不会再理我了吧？
我都和他说了这么多狠话，他不理我也算是理所当然吧？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他啊！但也不是喜欢啊！
我喜欢他，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喜欢他，因为我对他还没有那种男女的感情。
所以…我真的好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怕答应他后，又发现没办法用那种「喜欢」喜欢他。
这样对他也没有比较好…
在床上躺了整个上午和中午，肚子已经饿得发慌了。
我起身下床，想要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吃，但看到外头的大雨，想了想，还是作罢。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幸好还有用来当点心的蛋糕。
切了一小块来吃，我洗了洗盘子，等手上的水都沥乾后，再度躲回被窝睡觉。
就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天，隔天我终于退烧了。
这样势必要去学校了…
摇摇头，把书包背在肩上，还是踏上去学校的路。
「早啊，纪孜泱，你昨天还好吧？」趴在座位上，周若媞蹲坐在我旁边。
我点点头，「嗯，只是单纯的发烧。」
「那就好，昨天蓝末雨还跑来我们班问你的情况耶。」
「什么？我没听清楚。」
「啊！算了，不重要啦，你感冒好就好了。」周若媞摆摆手。
是吗？
其实我有听清楚。
蓝末雨昨天来班上问我的情况。
所以他没感冒，幸好。
要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趁某一节下课，我走到蓝末雨他们班。
我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他。
突然有位他们班的某位男生朝我走来，我看了他一眼，走向前。
「你是要找末雨吗？」他问我，我摇摇头。
「不是啦，就…」我结结巴巴。
他没理会我要说不说的，继续说道：「他请假了，昨天下午就发烧然后回去了，今天大概也不会来。」
「是喔，谢谢，我知道了。」我对那位男同学微笑。
他微微頷首，走回他们班。
所以，蓝末雨果然也发烧了。
而且比我还严重？
不然怎么会还没来学校？
等等，昨天下午才请假。
那他上午不就等于硬撑吗？他是为了来我们班问我的情况？
不行，纪孜泱，你不能把自己想的那么值得。
他不见得是为了我。
今天一整天还是恍恍惚惚的。
老实说我每节上课都在打瞌睡。
反正我是病患，老是甚至还问我要不要去保健室睡。
有冷气，当然好啊！
只是后果就是我感冒更严重了。
所以我被请回家了。
干…嘛这样啊！
唉，我好想见蓝末雨喔。
我想要亲自和他道歉。
但，他会接受吗？
他没有一定要见我啊…
所以隔天一去学校，我就先绕到他们班。
我看见蓝末雨正在低头看书，应该是想要把请假没上到的课程补回来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当然没有看到我。
我丧气地走到教室，回座位温习等等要考的化学。
看见周若媞埋首在国文课本上，我淡淡的勾起嘴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中午的时候，我还是会照常和周若媞坐在篮球场前的大草地上。
只是在那儿，都会看见蓝末雨。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想见他，但又不敢见。
所以我只好和周若媞说想换个地方，她也没问什么，点了点头。
周若媞本来是说要去吉他社的社团教室。
我当然是拒绝了。
谁要看她和叶永杉在一起啊！
我怕我又会在心里飆骂无数脏话…
她尊重我的意见，叫我选了个地方。
如果她硬拉我到社团教室，不就摆明是要看我笑话？
她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还挺感谢她。
「那我们就去体育馆的阶梯那坐着吧！」我说。
周若媞应声好。
其实我也没多喜欢体育馆这里。
只是想不出来还有哪里可去。
坐在阶梯上，周若媞递给我一瓶饮料，我道了谢，接到手中。
「纪孜泱，你感冒，所以我买热的给你。」
我握紧手里的饮料，罐身果然温温的。
「谢谢你啊！只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喝了一口，我便皱起眉头。
我不要喝热的啦！
「不行，因为你生病。」周若媞说。
我扁扁嘴，继续喝完饮料。
就这样静默了许久，我和周若媞谁都没说话。
已经夏天了，偶尔的一拂微风总能让人眷恋着。
如果叶永杉是那阵偶尔才吹来的微风，那我也没什么好眷恋的。
因为，叶永杉是属于周若媞的那阵凉风，不是吗？
「纪孜泱，你决定好二年级要选哪一组了吗？」
良久，我们俩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就是周若媞了。
我耸耸肩，「我还要想想。」
「是喔。」
周若媞问我这个干嘛啊？
反正我大概是…
「你希望我和你唸一样的吗？」我问。
「我是很希望啦！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笑开，我却有一点儿动摇。
她还是把我当朋友，而我却…
我们还是朋友。
是吧？至少我不太认为。
「所以纪孜泱你决定好了吗？」
我摇摇头，「再看看好了。」
她「喔」了一声。
她问了我要选哪组，那我问了吗？
我也还不知道周若媞要选哪组。
于是我问：「你只忙着问我，那你自己决定好了吗？」
她咬着吸管，点点头，「我都想好了。」
「哪一组？」我眨眨眼，期待她的答案。
「文。」她简洁的回答我一个字。
和我想的一样。
还不是因为叶永杉，他们都交往了，同个组才会同栋教学大楼。
但我还是问了为什么，明知故问。
「因为叶永杉念文组的啊，这样找他比较方便嘛！」她笑着说，我却有点不爽。
这不就是在一次听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真实性吗？
罢了，还不是刚才我自己明知故问，怪不了她。
「欸，有男朋友还是不能拋弃我啊！」扯扯嘴角，掩盖喉头的酸楚，我半开玩笑和威胁的说。
「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拋弃你，所以你也不能不理我。」
听到最后一句，我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但我不能保证。
想当然尔，我不可能去上学，只会在家里休息。
蓝末雨情况应该不会比我好吧？
毕竟他也有淋雨…
我本来打算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状况。
但我在按下拨号键的那一瞬间收了这个念头。
他不会再理我了吧？
我都和他说了这么多狠话，他不理我也算是理所当然吧？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他啊！但也不是喜欢啊！
我喜欢他，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喜欢他，因为我对他还没有那种男女的感情。
所以…我真的好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怕答应他后，又发现没办法用那种「喜欢」喜欢他。
这样对他也没有比较好…
在床上躺了整个上午和中午，肚子已经饿得发慌了。
我起身下床，想要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吃，但看到外头的大雨，想了想，还是作罢。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幸好还有用来当点心的蛋糕。
切了一小块来吃，我洗了洗盘子，等手上的水都沥乾后，再度躲回被窝睡觉。
就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天，隔天我终于退烧了。
这样势必要去学校了…
摇摇头，把书包背在肩上，还是踏上去学校的路。
「早啊，纪孜泱，你昨天还好吧？」趴在座位上，周若媞蹲坐在我旁边。
我点点头，「嗯，只是单纯的发烧。」
「那就好，昨天蓝末雨还跑来我们班问你的情况耶。」
「什么？我没听清楚。」
「啊！算了，不重要啦，你感冒好就好了。」周若媞摆摆手。
是吗？
其实我有听清楚。
蓝末雨昨天来班上问我的情况。
所以他没感冒，幸好。
要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趁某一节下课，我走到蓝末雨他们班。
我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他。
突然有位他们班的某位男生朝我走来，我看了他一眼，走向前。
「你是要找末雨吗？」他问我，我摇摇头。
「不是啦，就…」我结结巴巴。
他没理会我要说不说的，继续说道：「他请假了，昨天下午就发烧然后回去了，今天大概也不会来。」
「是喔，谢谢，我知道了。」我对那位男同学微笑。
他微微頷首，走回他们班。
所以，蓝末雨果然也发烧了。
而且比我还严重？
不然怎么会还没来学校？
等等，昨天下午才请假。
那他上午不就等于硬撑吗？他是为了来我们班问我的情况？
不行，纪孜泱，你不能把自己想的那么值得。
他不见得是为了我。
今天一整天还是恍恍惚惚的。
老实说我每节上课都在打瞌睡。
反正我是病患，老是甚至还问我要不要去保健室睡。
有冷气，当然好啊！
只是后果就是我感冒更严重了。
所以我被请回家了。
干…嘛这样啊！
唉，我好想见蓝末雨喔。
我想要亲自和他道歉。
但，他会接受吗？
他没有一定要见我啊…
所以隔天一去学校，我就先绕到他们班。
我看见蓝末雨正在低头看书，应该是想要把请假没上到的课程补回来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当然没有看到我。
我丧气地走到教室，回座位温习等等要考的化学。
看见周若媞埋首在国文课本上，我淡淡的勾起嘴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中午的时候，我还是会照常和周若媞坐在篮球场前的大草地上。
只是在那儿，都会看见蓝末雨。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想见他，但又不敢见。
所以我只好和周若媞说想换个地方，她也没问什么，点了点头。
周若媞本来是说要去吉他社的社团教室。
我当然是拒绝了。
谁要看她和叶永杉在一起啊！
我怕我又会在心里飆骂无数脏话…
她尊重我的意见，叫我选了个地方。
如果她硬拉我到社团教室，不就摆明是要看我笑话？
她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还挺感谢她。
「那我们就去体育馆的阶梯那坐着吧！」我说。
周若媞应声好。
其实我也没多喜欢体育馆这里。
只是想不出来还有哪里可去。
坐在阶梯上，周若媞递给我一瓶饮料，我道了谢，接到手中。
「纪孜泱，你感冒，所以我买热的给你。」
我握紧手里的饮料，罐身果然温温的。
「谢谢你啊！只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喝了一口，我便皱起眉头。
我不要喝热的啦！
「不行，因为你生病。」周若媞说。
我扁扁嘴，继续喝完饮料。
就这样静默了许久，我和周若媞谁都没说话。
已经夏天了，偶尔的一拂微风总能让人眷恋着。
如果叶永杉是那阵偶尔才吹来的微风，那我也没什么好眷恋的。
因为，叶永杉是属于周若媞的那阵凉风，不是吗？
「纪孜泱，你决定好二年级要选哪一组了吗？」
良久，我们俩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就是周若媞了。
我耸耸肩，「我还要想想。」
「是喔。」
周若媞问我这个干嘛啊？
反正我大概是…
「你希望我和你唸一样的吗？」我问。
「我是很希望啦！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笑开，我却有一点儿动摇。
她还是把我当朋友，而我却…
我们还是朋友。
是吧？至少我不太认为。
「所以纪孜泱你决定好了吗？」
我摇摇头，「再看看好了。」
她「喔」了一声。
她问了我要选哪组，那我问了吗？
我也还不知道周若媞要选哪组。
于是我问：「你只忙着问我，那你自己决定好了吗？」
她咬着吸管，点点头，「我都想好了。」
「哪一组？」我眨眨眼，期待她的答案。
「文。」她简洁的回答我一个字。
和我想的一样。
还不是因为叶永杉，他们都交往了，同个组才会同栋教学大楼。
但我还是问了为什么，明知故问。
「因为叶永杉念文组的啊，这样找他比较方便嘛！」她笑着说，我却有点不爽。
这不就是在一次听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真实性吗？
罢了，还不是刚才我自己明知故问，怪不了她。
「欸，有男朋友还是不能拋弃我啊！」扯扯嘴角，掩盖喉头的酸楚，我半开玩笑和威胁的说。
「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拋弃你，所以你也不能不理我。」
听到最后一句，我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但我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