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部分阅读
山野岭猫着去了。
现在好了，找白炎这事就时霖上心。乌尔奇奥拉不用说，每过一天冷意就深一分，现在连时霖都没法和他安然共处一个楼层。
对于和白炎见面这事，乌尔奇奥拉不论时霖说什么都是面无表情，最后等时霖三寸不烂之舌都要废了的时候，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时霖差点一个虚闪给他扔过去。她现在深刻体会到，没有歌妮的存在，简直无法和乌尔奇奥拉正常沟通
还好最后，乌尔奇奥拉和她一起去见了人。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乌尔奇奥拉站在树荫下，时霖特意买了一顶帽子挡住自己过于显眼的银发，站在白炎的学校门口。
白炎仍旧是初见时的样子，不过当视线移到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她棕色的眼睛眨了很久，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用几乎是风一样的速度移动到了乌尔奇奥拉眼前。“乌尔奇奥拉，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
长发被扎成简单的马尾，然而她漂亮的五官让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显平庸，她永远都能够让别人在第一眼就看到她。
唯一变化的，大概是比起当初，长相稚嫩了很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出色的容貌。
“这么久不见，大夏天冷气还是开的很足嘛~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吧。”白炎揶揄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迈步往前面走去，时霖似笑非笑，她的气场一向强大，但白炎自从出现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给过她一个。
她确实有足够的资本无视时霖，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起码她们现在在她的世界里。
她的家挺大的，一栋别墅，虽然小洋房很精致，外面的绿化也不错，甚至门前还有一大片草坪，还是挡不住开门时的一室冷清。乌尔奇奥拉略扫了一眼，简约大方的装饰，与虚夜宫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红茶我知道，那么这位呢”白炎淡淡的笑投向时霖，带着礼貌的询问，完全没有一点压迫力，礼貌十足。然时霖依然笑得天真，即便此刻白炎翻手覆了这个世界，她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随意，我对吃喝其实不太挑。”时霖自来熟地朝沙发靠过去，慵懒地笑意从姿态中释放出，一举一动都是本能地高贵。
三人落座之后就像是西方中世纪的贵族会面，动作一个比一个优雅。此刻若有第三个人在，不论是谁，都绝不敢在这样的场合散发一点存在感，以至于感觉只要呼吸重了一点，都会打扰到这精妙绝伦的画面。
“小乌，不介绍一下你的新同伴吗这应该是虚夜宫新一任领袖吧，身上的灵力我还挺熟悉的。”收拾完茶具，她交叠双腿，将手交叉放在上面，对乌尔奇奥拉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时霖开始觉得，这个传说中很亲切的虚圈最强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下马威之类的就不谈了，和乌尔奇奥拉关系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样的精明，尤其是在乌尔奇奥拉面前，怎么看都相当令人玩味啊。
“时霖。你灵力散开的时候吸收了百分之十。”乌尔奇奥拉简单地回答了她两个问题，墨绿的眸子一时间深沉地无法让她看出什么。她原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他应当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可是连她也说不出哪里要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忽而笑了笑，又带上了一点苍凉的意味：“挺好，真的。虚圈现在是统一了吧不然你们也没时间来禁地，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说到最后，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期待，看着乌尔奇奥拉。
曾经选择离开，是因为她无法忍受那样的荒凉，哪怕有他也不可以。所以她留下的禁地中，有一个，通向她现在生活的世界。总有一天十刃会进来的，那么，她总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
她甚至想啊，如果他来找她的话，她会在禁地那里留一部分力量用来封印进来的十刃的力量，她还给他们设定好了正常一点的容貌，虚洞去掉，假面去掉，反正乌尔奇奥拉也是黑发，没关系。
她想了很多，一直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发现，记忆中的乌尔奇奥拉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冷漠，可是却和她在的时候不一样，起码当年她说出自己要走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的眼中还有困惑。但是现在，这么久不见，他连句好久不见都没有给她。
白炎忽然想笑，她在期待什么呢这才是乌尔奇奥拉啊，从来话题单刀直入，从不说一句废话，雷厉风行。这才应该是乌尔奇奥拉啊。
就算失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仍然是开心的，起码还能再见他一次。
“十刃里有熟面孔留下，你有空可以见见他们。”乌尔奇奥拉不冷不热地给出她一句话，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对好久不见的白炎，说出的最熟络的话。对于白炎的期待，他什么都给不了。不是不想，很多东西错过了，就不再是了。
白炎只是笑，并不接话。时霖从头到尾都在一边支着手撑着下巴，并没有插话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乌尔奇奥拉忽然问出：“七色花的汁液有毒”
白炎愣了愣，点点头，突然之间变了脸色，过去想要拉过他的手看看。“怎么，你中毒了”
乌尔奇奥拉不动声色地避开，点点头。
白炎的神色却带上了一点怀疑。
60新欢旧爱
那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乌尔奇奥拉的眼睛，但他仅仅是看了一眼白炎，不发一言。
时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对于他们两个间诡异的气氛视而不见。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视线时，她抬头给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乌尔奇奥拉放下心来，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白炎笑的有些勉强，等他们提出离开时也不在多说什么，待到整栋房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神情有些落寞。
“每次都一个人在家发呆，你的精神真的没问题么”伴随着开门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看到她的状态，无奈地问道。
她将视线平移到他的方向，看了半晌，笑道：“没事。倒是你，快高考了，不用每天翻墙回来看我吧”
“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天天老妈打电话马蚤扰我说什么你姐刚从医院出来，我们又不在家，你有空多回去陪陪她，嘿，真好笑诶，说的你七老八十一样。我觉得白大小姐的大学生活应该挺滋润啊，怎么每天回家装林黛玉啊，诶诶，跟我说说嘛”他一边说一边蹦上沙发，蹭到白炎身边，表情生动。
白炎无奈的笑笑，随手拍上他脑袋：“别闹，看你的书去，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哎哟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明知道我只想考本地的学校，我发誓我闭着眼高考也能过，你就别折磨我了成么说说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哥们我乐呵乐呵。”白正锲而不舍地打听八卦，大概是平常枯燥的学习生活把他折磨疯了，一有机会那张嘴就停不下来。
“行。你老姐我今儿个遇到了好久以前的暗恋对象，当时没发现是个好男人，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悔恨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白大少爷，小妞我的悲剧您听得还满意不”白炎被他逗乐了，学着他的音调绘声绘色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哎哟喂。我代表党和国家对你表示亲切的慰问。相信我，面包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白正一演就上瘾了，顺杆往上爬，神情充满安慰和悲痛。
“滚。”白炎抽了抽嘴角，不再搭理他。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笑着看向窗外，算了算了，再不甘心，毕竟也过去了。最最起码，她有关心她的家人，这让她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另一边。走在路上，时霖在乌尔奇奥拉的冷冻射线下举手投降：“我坦白从宽，你能放过我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墨绿的眸子越发深沉，眼底的颜色更是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赢了。我让萨尔去分析成分了，过两天解毒剂大概就可以出来了。这样你放心了吧虽然白炎没有说出去的方法，但最起码这个世界没有太大的危险，她会没事的。”时霖一脸无奈地解释着，她当然知道乌尔奇奥拉也想到了这些，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冷气。
乌尔奇奥拉沉默半晌，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时霖忽然退后半步，搓了搓手臂：“千万别谢我，我慎得慌。赶紧找人去吧乌尔，你只要不在我身边怎么样都行。”
星期天。
歌妮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二毛带上，去迎接自己亲爹的归来。把它塞到包里，叮嘱它不准没事乱嚎之后，她给包留了个口子，背好走到了火车站。
迎接亲爹的过程是圆满的，就是在回家路上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小插曲。大家都知道，一个当兵的大多热血，这具体表现在见义勇为上。
一听到有人大喊我的钱包她的老爹就哗啦把背包一扔，袖子一撸追了上去。她抽着嘴角站在原地，等着她老爹什么时候回忆起她和包的时候，再回来。
等来等去不见有人，正当想着他是不是迷路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眼前蹿过，紧跟他身后的有三四个人。
“小子你别让我抓到。我操，敢动我们老大的女人”歌妮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东蹿西蹿的可不就是前两天被她拿来垫脚的同学么
白正那个冤枉啊，一边跑一边想解释，可是一开口灌了一嘴的空气，只好闭上嘴继续夺命狂奔。
跑过歌妮身边的时候，他一看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一起跑。
歌妮当场无语地满头黑线，她很想说，同学，前面是死胡同，你想再一次被我当垫脚的么还好这次大脑反应及时，她甩开他的手，大声问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白正赶紧放开，喘着气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一下的迟缓，两人被围在了胡同口。歌妮的表情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数数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四个。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可以搞定的。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声问道：“你哪惹来的情债刚刚我可是听到了哦。要不是遇上我，你这真是殉情的节奏。”
“您能不挖苦我么你那是不知道他们老大的女人多么奔放，那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的节奏，我要答应了我才是傻子。这群人简直不讲理，那样的母老虎倒贴我也不要啊”他也跟着往后退，这次的表情是真的很悲痛。
歌妮被他气乐了，旁边的包里一动一动的，二毛一听到老虎两个字，从里面抖抖冒出个头来。一看见这架势，三两下就蹿到歌妮的面前，目光如剑，一阵杀气从它小小的身子上释放出来。
那群人当场退后一步，而后面面相觑，一个人忽然拍了自己一下：“他妈的不就一畜生么，还没长大的。谁他妈敢退老子回去灭了他”说着自己往前一步。
小老虎倒也无惧，锐利的目光仿佛王者一般，一一扫过他们，而后，张口一声虎啸那一声听得他们几个那是天旋地转，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歌妮这才意识到，也许一向被他们当宠物看的二毛，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可能就是杀器，刚才那一声吼，她也没反应过来，现在赶紧蹲下把它塞回包里去。它眨着湿漉漉的大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歌妮，一脸的求表扬，还舔舔她的手心。歌妮意思意思摸了摸它脑袋，趁着四下无人又把包拉上。
白正朝着她伸出大拇指：“威武。”
她龇牙一笑：“客气。”
没等二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建立革命友情探讨刚才的剧情，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哟呵，白大少爷最近功力见长啊，一下放倒四个。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这次是一定会扣着j夫jj的帽子被打死在大街上呢。”
来的人正是白炎。接到自家老弟的求救电话，她的速度可以说是很快的，但也没想到此次的事件发展出乎意料，她懒洋洋地倚在墙角，笑容悠然，表情嘲讽。
“让你失望真不好意思，最近少爷我桃花朵朵开，有美人救我于生死间。”白正挑了挑眉，开始一如既往地嘚瑟。
歌妮抽了抽嘴角，她开始觉得生活就是一场闹剧，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发展到多么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在歌妮无语的时候，生活又一次给了她爆炸性的惊喜。胡同口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顿感天雷滚滚。
白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转头，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葛力姆乔今天原本是无聊，出来闲逛，在单方面揍了一群人之后遇到了千歌，这时候恰巧时霖召集，两人走在去那边的路上。
葛力姆乔这时候看到白炎表情不可谓不复杂。歌妮发誓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豹子脸上看到过如此异彩纷呈的情绪，那简直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就像是一个麻辣火锅里面瞬间倒进去各种味道的冰淇淋球一样。
这简直就是当初虚夜宫走廊上的十刃会面版本再一次重现，不过这一次，炮灰多了一个。她略同情地看着白正，要是他们打起来他该肿么破
“嘿嘿，新欢旧爱一出场，便胜却人间无数。诶，你有没有瓜子爆米花之类的”白正转头看着歌妮，见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拍拍她肩膀问道。丝毫不介意看自家人的戏，还有分享的好品质。
这都什么事歌妮囧囧有神地摇头。她已经不想去问这位天才所谓的新欢和旧爱指的是谁了。
“白炎。”最终葛力姆乔也只憋出了这两个字。白炎的表情倒不错，起码从她熟络的微笑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尴尬。
最后，葛力姆乔走上前：“正好，打一场吧。”
歌妮捂住脸，她已经无法控制表情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祈祷其他人的路过了。其他人可以拦住这场奇葩的对战，但是，万一好巧不巧出现乌尔奇奥拉呢
61二毛失踪了
白炎倚在墙边没有动，对他展颜一笑，本就精致的五官在一笑中更添了几分魅力：“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打过你的。”
葛力姆乔水蓝的几缕发在额前投下细细的影子，冰蓝的眸子中情绪复杂，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插在兜中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眼中难掩一点失望。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炎会放弃力量，就为了过这种无聊的人类的生活。
白炎自然看透了，却也只是在笑中同样加了一点无奈，并不解释。
歌妮眉目中隐隐含着焦虑，表面看去脚步没有移动半分，却蓄力等着找个理由离开。自从看到了白炎，她就知道，她虽然回到了过去，进入禁地的十刃们也在这里，显而易见，这次的星瀑和这位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此时的她只是想了想，终究没有鼓起勇气深究。
是啊，都没有力量了，变成普通人了，她又怎么能够再回到他身边
远远看到爸爸过来的身影，她向白正挥挥手，朝着白炎笑了一下，就拎着一旁的包快步走了过去，健步如飞。而在她和自家老爸走到回家路上，二毛憋得慌，从口子中小小露了一下头，也就这一下，落到了几人眼中。
帕汀彼时正在街上和青空并肩走着，眼角瞥到那个瞬间，虽然时间很短，他却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了”青空察觉到他的情绪，转头问道。帕汀那股气息，是他很熟悉的有人要倒霉的感觉。
“嗯大概有人要神伤了，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他。”帕汀朝着青空暧昧地眨了眨眼睛，神情中难得带上了孩子气和天真，紫眸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弯出明显的弧度，嘴角的笑容竟隐隐有着几分单纯。
青空一时看的愣住，漏了他刚才说的话。两人继续往前面走去。
莉莉妮特拉了拉史塔克的衣角，指着歌妮拐弯的方向，“史塔克，刚才那个女生包里出来的确实是很眼熟，我没有看错吧”
史塔克懒洋洋地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眼前的光景全部收入脑中，刚才莉莉妮特看到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同时还有那个女生一直插在兜中的双手，一只动作自然，一只却怎么看都带着软绵绵的意味。
“你看错了。”史塔克淡定地给出答案，苍蓝的眼眸只有在看着莉莉妮特的时候才会染上宠溺。
“怎么可能那个人就是缇莉”莉莉妮特炸毛的话语被史塔克捂在了口中。她一把扯下他的手，眼中带上了困惑和不解。
“莉莉，虽然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性格还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去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史塔克的声音低了下来，隐约透出一股严肃和认真。
莉莉妮特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史塔克不再解释。感情这东西一向复杂，他不希望莉莉妮特去淌那趟浑水，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东西，其他人更不要介入的好。
当然，如果此时他知道歌妮曾经拉着莉莉妮特躲过虚闪的话，决定是截然不同的。
歌妮跟着自家老爸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路上，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假如哪天看到乌尔奇奥拉，必然要反应正常，不说演技一流，至少不露马脚。虽然这样的决定很不妥，可她实在没准备在他眼前弱成如今这个样子。
家里有了男主人，呈现出一点生气。然而她的手臂没能瞒过自家老爸的眼力，只好说昨晚睡觉偏了，今天起来有点麻，暂时懒得动。
老爸摸了一把发现骨头没有问题之后就放下心来，进厨房豪放地说今天的晚饭他包了。
她笑着点点头，回到了房间，就等着今天晚上的大家子团聚。单手玩电脑也不方便，只好放歌出来听，在床上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就又去开始强制读书，只要一闲下来，就不停地想到乌尔奇奥拉。她也曾设想过，乌尔奇奥拉此时也许会在找她，她甚至想要和他解释，但是她没有勇气，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是不嫌弃，可是她介意啊。她不想成为他的弱点，弱到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所以，请原谅她无法忍受自己的没用。真的无法自欺欺人地留下。
许是房里的音乐声太大，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的争吵声已经传到了房里。她立刻过去打开门，正好看到本来笑的阳光灿烂无比有正义感的父亲此刻怒容满面，朝着母亲高高扬起了手
她速度本来不快，但在普通人当中算是中上了，此时卯足了劲儿冲过去，挡在她妈的身前，右手拉着她往旁边闪过一步，凌厉的掌风在她鼻尖刮过。
“爸，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好好商量，你们两个”她笑的有些勉强，就连声音都带着一点迟疑。
“你给我闭嘴，没你事，回房去。”她左右看了看，爸爸的怒容和妈妈的倔强都写在脸上，此时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蓦然一阵疲惫感涌上来，说句那我出去走走，不等回答便朝门外走去。
平时脾气好，吵架打架时却完全不控制自己的爸爸，和一向薄情冷淡，吵起架来不甘示弱的妈妈，在这种时候有矛盾，她再厉害的口舌也劝解不了。
只能远远的走开，装作没事。
再次见到亲人的亲切感很快被冷水浇灭了，此刻就算她仍旧拥有破面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一个虚闪砸过去开什么玩笑。
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比登天还难。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偶有行人匆匆走过，几对情侣走着走着拐进乌黑的巷子，就在她快要被夜晚的绚烂淹没时，一个白色的印着字母的袋子掉在了她的脚边，纯白的纸质袋子上银色的字母反射着旁边商场的彩色霓虹光，耀眼地夺目。
条件反射地弯腰去捡，抬头时入眼便是黑色衬衫下纤细的腰肢，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女人的细腰长腿好身材，遑论还有更加吸引人眼球的那一头波浪般的绿色海藻似得长发。
“哎”歌妮条件发射的声音硬生生卡了一半在喉中，和十刃的再次突然见面让她一时间愣在原地。
饶是如此，前面听力绝佳的人也及时回头，妮露看到她呆愣地向自己举着手中的袋子，低头看看手中的东西，确定刚才她的确是在叫自己没错。
“呃，东西掉了。”歌妮尴尬地在小姐和美女两个称呼当中犹豫了一下，决定含糊带过。
“谢谢。”妮露眨了眨眼睛，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玫红色的晒痕在那张脸上不显突兀也就罢了，竟更衬得她的单纯和美好。
歌妮不自觉被牵出一抹微笑，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请问你知道jc大厦怎么走吗”没等她摆手说什么，妮露像是想起来什么，询问的声音中有些急切。
歌妮一听，那个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不论是坐车还是走路都很麻烦。“我建议你到对面打的去，那里离这比较远。”
“谢谢。”妮露郑重地鞠躬道谢之后往对面走去。歌妮右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没入斑马线上的人海中。果然不论如何，他们就算站在人群中，也永远不会淹没啊。
在妮露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前，她头也不抬地拐脚进了一旁的商场。
另一方面，集合地点是个不算好不算坏的废弃房屋，月光从缺口的墙壁漏近来，冰冷地洒向地面，室内即便偶有交谈声，也并未打破安宁的气氛，和三条街外的喧嚣隔成两个世界。
萨尔阿波罗在今天的见面时将时霖要求的东西拿给了她，看着乌尔奇奥拉笑的妖孽而张扬。
“拿你的战斗资料交换，我可以提供给你最灵敏的灵压探测器。”他推了推眼镜，反射出精光。毫不掩饰脸上对一切十刃战斗资料的渴求，然而却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单手插兜，站的笔直地看着他，并不说话，似在沉思。
恰逢此时妮露一路迷路和迟到最后终于赶到，把时霖的那个袋子递给她：“今天在路上差点掉了。”
时霖眨眨眼，笑着接过，却不急着打开。“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卡在零点过来呢。”话语中满是无辜而调侃的意味。
“嗯，要不是一个女生指路我真的忘了嘛，谁知道车还有那么多区别。”妮露眼眸转了转，伸出食指抵在下巴上，褐色眼眸看着地面，回忆了一下刚才路上的场景。
乌尔奇奥拉敏锐地回头朝她们那个方向看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抓住什么。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再如何心有灵犀也不可能从这样的对话中得出什么结论。
时霖自是知道茫茫人海中找人多么难，现下看来歌妮大概是变了容貌，否则早就找到了。无数黑发黑眼的人，概率小的让人不想去算。此时也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笑眼弯弯和其他人继续讨论。
妮露随便提到的普通人，自然没怎么引起注意。
听到对话的莉莉妮特忽然想到白天的那个场景，不过最后看了一眼史塔克，她终究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小插曲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而歌妮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就差那么一点，就会面临困难的抉择。
待到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安静了下来，黑暗吞噬了曾经的一切吵闹。懒得收拾碎了一地的碗筷，她随手按熄客厅的灯朝房中走去，而在她翻遍了各个角落且小声呼唤了二毛之后
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一向乖地不行的二毛，失踪了。
她坐在床沿，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爸妈没有问她，那么与他们无关。这里是五楼，没道理它个小东西自己消失吧她看向大开的窗户，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否定它自己离开这个可能性
她觉得自己当主人挺失败的，都养了这么久了，连自家宠物有什么本事都一点不清楚，而且这个丢了还没法声张，真真是急死她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这个地方唯一可以借点力的就是窗子旁边的粗而滑的白色排水管道，此时是晚上，上面的抓痕她自然看不清楚，于是更加糊涂了。
好好的，为什么二毛要离家出走呢难道真的是嫌它的名字太难听了可是她也接受抗议啊。伙食差不可能，这家伙顿顿有肉吃的比她还好呢。
家里找寻未果之后，她心情沉重地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幻想着心里的烦躁都消失掉，最终皱着眉头进入梦乡。
62再也不离开
又是一个回家的日子，星期六放学，歌妮单手掂量着每本书的重量，最终只把老师留的报纸和试卷之类的塞进了书包，往身后一甩，懒洋洋地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与别人欣喜的表情形成对比，她不论是走到哪都摆着一张无聊的脸，发梢微曲的偏黑色头发刚好过肩，斜刘海因为太长挡住了右边眼睛的一半，五官中唯一好看的眼睛也透露出深深的颓废气息，这个样子显然不会在准备高考的老师眼中留下好印象。
尤其是她那个看上去明显是空而瘪的书包，就连天天看着她上课睡觉的同桌都已经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回家了”迎面走来因为搞卫生而晚走的同学，习惯性地向她打着招呼，手中拿着两块湿润的刚洗干净的抹布。
“嗯，大概吧。”她也象征性扯出一个笑容，视线仅仅一个偏移后又看回自己前方的路。听到她回答的同学只是一愣，而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走出校门，塞上耳机，穿过红绿灯，走漫长的回家路。
与她擦身而过的，有牵着小学生放学回家的爷爷奶奶，有下班的工作族，有路边地产中介因为没有客户而出来没事抽根烟的人们。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运行着，可她却找不到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世界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觉得无法在人类世界生存了。
死神的主题曲响起，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的显示名字，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透过耳机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机制感。
“妈”她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已经料到了电话那端要说什么了。
“这个星期公司组织活动，今天下午的机票，我周一回去。你周末在家自己注意点”那边的声音仅仅是一种叮嘱，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打断的话这通电话一定会在二十秒之内挂掉。
“妈，你上次和我爸吵架是发生什么了吗”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她不由驻足在原地，此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她隔绝了，她甚至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无来由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直到那边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她的妈妈才再次说道：“没什么，你管好自己，读好你的书。放心，我和你爸暂时不会打算离婚，等你大学再说吧。”
听着电话的忙音，她看着重新恢复锁屏的手机，朝家里的方向走去。耳机里面再次放上之前的歌，却已经传不进她的脑海中了。
上楼，开门，进屋，开电脑。她又打开死神的动画，开始播放，放在鼠标上的手几次用力，捏的质量不好的鼠标偶尔嘎吱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进度条正好卡在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分析黑崎一护战斗力的场景，墨绿的眸子深沉而冷静，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之变色，她松开鼠标，隔着屏幕描摹那人的五官，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思念爆发，如同潮水涌来，将她淹没，以至于忘了呼吸。
动画继续播放，她却无预兆地按了关机，深呼吸，她告诉自己，要习惯，一定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暗下去的屏幕上映着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面容，她单手掩面，手臂支在桌上，良久之后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冷意，抬头想要去关窗，却在暗下去的屏幕上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她看到了刚才隔着一个屏幕的面容。不知何时换上了v领的浅色长袖衣衫，加上黑色的长裤，最让她移不开眼眸的，是那张闭着眼睛都能刻画出来的脸。
视线这时候开始慢慢模糊，眼眶隐隐发热，一滴两滴透明的液体落入校服裤中，短短几秒腿上的裤子已经湿润了一片。然而她连眼都不敢眨，只是咬着下唇盯着他看，生怕下一刻他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乌尔奇奥拉抿着唇，直到找到她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胸口压抑的气息有所缓解。一路被当成导盲犬使用的二毛乖乖蹿到床底，这种时候它一点也不想被嘛嘛注意到，它预感自己的下场会很惨烈，虽然它觉得自告奋勇找爸爸这件事很值得表扬。
盘旋在周身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看着她哭的凄惨的面容，他走上前去，轻轻地用拇指指腹擦掉一直汹涌出来的泪水，嗓音不觉低了几分：“怎么了”
事后她将自己狠狠鄙视了很久，难得碰上乌尔奇奥拉那样温柔的时候，她为什么就光顾着哭了
此时她只是摇着头，用仅是完好的右手抓住他的衣角，手劲大的让指骨隐约泛白。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可能生出离开的想法。只要他看着她，只要那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的脚步就不可能朝远离的方向迈出哪怕一步。
因为懒而一天没有吃饭，此刻又持续地宣泄这么长时间，等到恢复过来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天旋地转。
总是忘记自己现在还是脆弱的人类身体，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闭眼就是眼冒金星，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出一步就朝前面歪去
饶是心理准备再充分，她此时也想要朝天怒吼一句“我勒个去”
乌尔奇奥拉顺手接住了她，看她一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一直看到她心虚地用力挣开他然后快步走到床头柜那里打电话叫外卖。
而后她往旁边一倒，呈大字倒在床上。看着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她勾起一个微笑：“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点灵力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站在你身边了，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不如这样，我尽力帮你们出去，你和时霖大人他们”
她剩下的话语消音在他几乎要实体化的目光中，如果不是现在还是夏天，她以为自己正在吹西伯利亚冷风。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感叹乌尔奇奥拉这股气势让她觉得很久违。
床不大，所以乌尔奇奥拉仅仅是前倾了一点就轻易抓住她的手，她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到他跟前，近距离和那双深沉的绿色眼眸对视，她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乌尔奇奥拉眼眸半敛，俯身看着她，冰冷的话语一字一顿响起在她耳边：“缇莉雅歌妮。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歌妮背上瞬间所有汗毛竖了起来，她甚至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额角滑下。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十分钟，歌妮一方面是不敢再说一遍，她有感觉自己重复了之后一定会死的妥妥的，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妥协。而乌尔奇奥拉则是彻彻底底的心情不好，两人之间难得出现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是外卖的门铃声打破了沉默，她扯出一个微笑，“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讨论这个问题”
饭后，长餐桌的两端坐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人，餐桌表示压力很大。
乌尔奇奥拉一贯的面无表情，歌妮则是因为想要严肃认真讨论这个话题所以面无表情。
对视了一分钟之后，歌妮发现果然不能和乌尔奇奥拉比沉默。“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跟乌尔奇奥拉说自己的事，从几个月后的死，一直到静灵庭遇到天书君，进入十一番队，遇到各种队长的悲剧，再到虚圈，甚至中间还穿插了自己的心理活动。
“综上所述，我就是一个被一本书坑的妥妥的女人，甚至连开始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看在我如此卑鄙的份上，不要大意地甩了我吧。”歌妮做了总结陈词，认命一般地额头触桌，声音带上了一股有气无力的意味。
乌尔奇奥拉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听完了她的叙述，此刻只是用惯有的慢条斯理的态度，再一次敲打在她心上：“这就是你所谓的，要站在我身边一直强大你的决心我看到了。”
歌妮一瞬间觉得心中堵得慌，她抬眼的时候连眼神都含着茫然。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了，明明她都已经做好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那么为什
〖死神〗让我如何扑倒你第1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返回顶部↑
现在好了，找白炎这事就时霖上心。乌尔奇奥拉不用说，每过一天冷意就深一分，现在连时霖都没法和他安然共处一个楼层。
对于和白炎见面这事，乌尔奇奥拉不论时霖说什么都是面无表情，最后等时霖三寸不烂之舌都要废了的时候，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时霖差点一个虚闪给他扔过去。她现在深刻体会到，没有歌妮的存在，简直无法和乌尔奇奥拉正常沟通
还好最后，乌尔奇奥拉和她一起去见了人。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乌尔奇奥拉站在树荫下，时霖特意买了一顶帽子挡住自己过于显眼的银发，站在白炎的学校门口。
白炎仍旧是初见时的样子，不过当视线移到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她棕色的眼睛眨了很久，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用几乎是风一样的速度移动到了乌尔奇奥拉眼前。“乌尔奇奥拉，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
长发被扎成简单的马尾，然而她漂亮的五官让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显平庸，她永远都能够让别人在第一眼就看到她。
唯一变化的，大概是比起当初，长相稚嫩了很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出色的容貌。
“这么久不见，大夏天冷气还是开的很足嘛~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吧。”白炎揶揄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迈步往前面走去，时霖似笑非笑，她的气场一向强大，但白炎自从出现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给过她一个。
她确实有足够的资本无视时霖，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起码她们现在在她的世界里。
她的家挺大的，一栋别墅，虽然小洋房很精致，外面的绿化也不错，甚至门前还有一大片草坪，还是挡不住开门时的一室冷清。乌尔奇奥拉略扫了一眼，简约大方的装饰，与虚夜宫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红茶我知道，那么这位呢”白炎淡淡的笑投向时霖，带着礼貌的询问，完全没有一点压迫力，礼貌十足。然时霖依然笑得天真，即便此刻白炎翻手覆了这个世界，她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随意，我对吃喝其实不太挑。”时霖自来熟地朝沙发靠过去，慵懒地笑意从姿态中释放出，一举一动都是本能地高贵。
三人落座之后就像是西方中世纪的贵族会面，动作一个比一个优雅。此刻若有第三个人在，不论是谁，都绝不敢在这样的场合散发一点存在感，以至于感觉只要呼吸重了一点，都会打扰到这精妙绝伦的画面。
“小乌，不介绍一下你的新同伴吗这应该是虚夜宫新一任领袖吧，身上的灵力我还挺熟悉的。”收拾完茶具，她交叠双腿，将手交叉放在上面，对乌尔奇奥拉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时霖开始觉得，这个传说中很亲切的虚圈最强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下马威之类的就不谈了，和乌尔奇奥拉关系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样的精明，尤其是在乌尔奇奥拉面前，怎么看都相当令人玩味啊。
“时霖。你灵力散开的时候吸收了百分之十。”乌尔奇奥拉简单地回答了她两个问题，墨绿的眸子一时间深沉地无法让她看出什么。她原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他应当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可是连她也说不出哪里要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忽而笑了笑，又带上了一点苍凉的意味：“挺好，真的。虚圈现在是统一了吧不然你们也没时间来禁地，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说到最后，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期待，看着乌尔奇奥拉。
曾经选择离开，是因为她无法忍受那样的荒凉，哪怕有他也不可以。所以她留下的禁地中，有一个，通向她现在生活的世界。总有一天十刃会进来的，那么，她总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
她甚至想啊，如果他来找她的话，她会在禁地那里留一部分力量用来封印进来的十刃的力量，她还给他们设定好了正常一点的容貌，虚洞去掉，假面去掉，反正乌尔奇奥拉也是黑发，没关系。
她想了很多，一直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发现，记忆中的乌尔奇奥拉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冷漠，可是却和她在的时候不一样，起码当年她说出自己要走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的眼中还有困惑。但是现在，这么久不见，他连句好久不见都没有给她。
白炎忽然想笑，她在期待什么呢这才是乌尔奇奥拉啊，从来话题单刀直入，从不说一句废话，雷厉风行。这才应该是乌尔奇奥拉啊。
就算失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仍然是开心的，起码还能再见他一次。
“十刃里有熟面孔留下，你有空可以见见他们。”乌尔奇奥拉不冷不热地给出她一句话，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对好久不见的白炎，说出的最熟络的话。对于白炎的期待，他什么都给不了。不是不想，很多东西错过了，就不再是了。
白炎只是笑，并不接话。时霖从头到尾都在一边支着手撑着下巴，并没有插话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乌尔奇奥拉忽然问出：“七色花的汁液有毒”
白炎愣了愣，点点头，突然之间变了脸色，过去想要拉过他的手看看。“怎么，你中毒了”
乌尔奇奥拉不动声色地避开，点点头。
白炎的神色却带上了一点怀疑。
60新欢旧爱
那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乌尔奇奥拉的眼睛，但他仅仅是看了一眼白炎，不发一言。
时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对于他们两个间诡异的气氛视而不见。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视线时，她抬头给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乌尔奇奥拉放下心来，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白炎笑的有些勉强，等他们提出离开时也不在多说什么，待到整栋房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神情有些落寞。
“每次都一个人在家发呆，你的精神真的没问题么”伴随着开门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看到她的状态，无奈地问道。
她将视线平移到他的方向，看了半晌，笑道：“没事。倒是你，快高考了，不用每天翻墙回来看我吧”
“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天天老妈打电话马蚤扰我说什么你姐刚从医院出来，我们又不在家，你有空多回去陪陪她，嘿，真好笑诶，说的你七老八十一样。我觉得白大小姐的大学生活应该挺滋润啊，怎么每天回家装林黛玉啊，诶诶，跟我说说嘛”他一边说一边蹦上沙发，蹭到白炎身边，表情生动。
白炎无奈的笑笑，随手拍上他脑袋：“别闹，看你的书去，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哎哟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明知道我只想考本地的学校，我发誓我闭着眼高考也能过，你就别折磨我了成么说说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哥们我乐呵乐呵。”白正锲而不舍地打听八卦，大概是平常枯燥的学习生活把他折磨疯了，一有机会那张嘴就停不下来。
“行。你老姐我今儿个遇到了好久以前的暗恋对象，当时没发现是个好男人，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悔恨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白大少爷，小妞我的悲剧您听得还满意不”白炎被他逗乐了，学着他的音调绘声绘色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哎哟喂。我代表党和国家对你表示亲切的慰问。相信我，面包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白正一演就上瘾了，顺杆往上爬，神情充满安慰和悲痛。
“滚。”白炎抽了抽嘴角，不再搭理他。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笑着看向窗外，算了算了，再不甘心，毕竟也过去了。最最起码，她有关心她的家人，这让她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另一边。走在路上，时霖在乌尔奇奥拉的冷冻射线下举手投降：“我坦白从宽，你能放过我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墨绿的眸子越发深沉，眼底的颜色更是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赢了。我让萨尔去分析成分了，过两天解毒剂大概就可以出来了。这样你放心了吧虽然白炎没有说出去的方法，但最起码这个世界没有太大的危险，她会没事的。”时霖一脸无奈地解释着，她当然知道乌尔奇奥拉也想到了这些，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冷气。
乌尔奇奥拉沉默半晌，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时霖忽然退后半步，搓了搓手臂：“千万别谢我，我慎得慌。赶紧找人去吧乌尔，你只要不在我身边怎么样都行。”
星期天。
歌妮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二毛带上，去迎接自己亲爹的归来。把它塞到包里，叮嘱它不准没事乱嚎之后，她给包留了个口子，背好走到了火车站。
迎接亲爹的过程是圆满的，就是在回家路上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小插曲。大家都知道，一个当兵的大多热血，这具体表现在见义勇为上。
一听到有人大喊我的钱包她的老爹就哗啦把背包一扔，袖子一撸追了上去。她抽着嘴角站在原地，等着她老爹什么时候回忆起她和包的时候，再回来。
等来等去不见有人，正当想着他是不是迷路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眼前蹿过，紧跟他身后的有三四个人。
“小子你别让我抓到。我操，敢动我们老大的女人”歌妮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东蹿西蹿的可不就是前两天被她拿来垫脚的同学么
白正那个冤枉啊，一边跑一边想解释，可是一开口灌了一嘴的空气，只好闭上嘴继续夺命狂奔。
跑过歌妮身边的时候，他一看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一起跑。
歌妮当场无语地满头黑线，她很想说，同学，前面是死胡同，你想再一次被我当垫脚的么还好这次大脑反应及时，她甩开他的手，大声问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白正赶紧放开，喘着气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一下的迟缓，两人被围在了胡同口。歌妮的表情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数数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四个。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可以搞定的。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声问道：“你哪惹来的情债刚刚我可是听到了哦。要不是遇上我，你这真是殉情的节奏。”
“您能不挖苦我么你那是不知道他们老大的女人多么奔放，那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的节奏，我要答应了我才是傻子。这群人简直不讲理，那样的母老虎倒贴我也不要啊”他也跟着往后退，这次的表情是真的很悲痛。
歌妮被他气乐了，旁边的包里一动一动的，二毛一听到老虎两个字，从里面抖抖冒出个头来。一看见这架势，三两下就蹿到歌妮的面前，目光如剑，一阵杀气从它小小的身子上释放出来。
那群人当场退后一步，而后面面相觑，一个人忽然拍了自己一下：“他妈的不就一畜生么，还没长大的。谁他妈敢退老子回去灭了他”说着自己往前一步。
小老虎倒也无惧，锐利的目光仿佛王者一般，一一扫过他们，而后，张口一声虎啸那一声听得他们几个那是天旋地转，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歌妮这才意识到，也许一向被他们当宠物看的二毛，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可能就是杀器，刚才那一声吼，她也没反应过来，现在赶紧蹲下把它塞回包里去。它眨着湿漉漉的大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歌妮，一脸的求表扬，还舔舔她的手心。歌妮意思意思摸了摸它脑袋，趁着四下无人又把包拉上。
白正朝着她伸出大拇指：“威武。”
她龇牙一笑：“客气。”
没等二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建立革命友情探讨刚才的剧情，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哟呵，白大少爷最近功力见长啊，一下放倒四个。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这次是一定会扣着j夫jj的帽子被打死在大街上呢。”
来的人正是白炎。接到自家老弟的求救电话，她的速度可以说是很快的，但也没想到此次的事件发展出乎意料，她懒洋洋地倚在墙角，笑容悠然，表情嘲讽。
“让你失望真不好意思，最近少爷我桃花朵朵开，有美人救我于生死间。”白正挑了挑眉，开始一如既往地嘚瑟。
歌妮抽了抽嘴角，她开始觉得生活就是一场闹剧，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发展到多么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在歌妮无语的时候，生活又一次给了她爆炸性的惊喜。胡同口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顿感天雷滚滚。
白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转头，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葛力姆乔今天原本是无聊，出来闲逛，在单方面揍了一群人之后遇到了千歌，这时候恰巧时霖召集，两人走在去那边的路上。
葛力姆乔这时候看到白炎表情不可谓不复杂。歌妮发誓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豹子脸上看到过如此异彩纷呈的情绪，那简直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就像是一个麻辣火锅里面瞬间倒进去各种味道的冰淇淋球一样。
这简直就是当初虚夜宫走廊上的十刃会面版本再一次重现，不过这一次，炮灰多了一个。她略同情地看着白正，要是他们打起来他该肿么破
“嘿嘿，新欢旧爱一出场，便胜却人间无数。诶，你有没有瓜子爆米花之类的”白正转头看着歌妮，见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拍拍她肩膀问道。丝毫不介意看自家人的戏，还有分享的好品质。
这都什么事歌妮囧囧有神地摇头。她已经不想去问这位天才所谓的新欢和旧爱指的是谁了。
“白炎。”最终葛力姆乔也只憋出了这两个字。白炎的表情倒不错，起码从她熟络的微笑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尴尬。
最后，葛力姆乔走上前：“正好，打一场吧。”
歌妮捂住脸，她已经无法控制表情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祈祷其他人的路过了。其他人可以拦住这场奇葩的对战，但是，万一好巧不巧出现乌尔奇奥拉呢
61二毛失踪了
白炎倚在墙边没有动，对他展颜一笑，本就精致的五官在一笑中更添了几分魅力：“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打过你的。”
葛力姆乔水蓝的几缕发在额前投下细细的影子，冰蓝的眸子中情绪复杂，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插在兜中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眼中难掩一点失望。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炎会放弃力量，就为了过这种无聊的人类的生活。
白炎自然看透了，却也只是在笑中同样加了一点无奈，并不解释。
歌妮眉目中隐隐含着焦虑，表面看去脚步没有移动半分，却蓄力等着找个理由离开。自从看到了白炎，她就知道，她虽然回到了过去，进入禁地的十刃们也在这里，显而易见，这次的星瀑和这位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此时的她只是想了想，终究没有鼓起勇气深究。
是啊，都没有力量了，变成普通人了，她又怎么能够再回到他身边
远远看到爸爸过来的身影，她向白正挥挥手，朝着白炎笑了一下，就拎着一旁的包快步走了过去，健步如飞。而在她和自家老爸走到回家路上，二毛憋得慌，从口子中小小露了一下头，也就这一下，落到了几人眼中。
帕汀彼时正在街上和青空并肩走着，眼角瞥到那个瞬间，虽然时间很短，他却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了”青空察觉到他的情绪，转头问道。帕汀那股气息，是他很熟悉的有人要倒霉的感觉。
“嗯大概有人要神伤了，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他。”帕汀朝着青空暧昧地眨了眨眼睛，神情中难得带上了孩子气和天真，紫眸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弯出明显的弧度，嘴角的笑容竟隐隐有着几分单纯。
青空一时看的愣住，漏了他刚才说的话。两人继续往前面走去。
莉莉妮特拉了拉史塔克的衣角，指着歌妮拐弯的方向，“史塔克，刚才那个女生包里出来的确实是很眼熟，我没有看错吧”
史塔克懒洋洋地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眼前的光景全部收入脑中，刚才莉莉妮特看到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同时还有那个女生一直插在兜中的双手，一只动作自然，一只却怎么看都带着软绵绵的意味。
“你看错了。”史塔克淡定地给出答案，苍蓝的眼眸只有在看着莉莉妮特的时候才会染上宠溺。
“怎么可能那个人就是缇莉”莉莉妮特炸毛的话语被史塔克捂在了口中。她一把扯下他的手，眼中带上了困惑和不解。
“莉莉，虽然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性格还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去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史塔克的声音低了下来，隐约透出一股严肃和认真。
莉莉妮特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史塔克不再解释。感情这东西一向复杂，他不希望莉莉妮特去淌那趟浑水，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东西，其他人更不要介入的好。
当然，如果此时他知道歌妮曾经拉着莉莉妮特躲过虚闪的话，决定是截然不同的。
歌妮跟着自家老爸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路上，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假如哪天看到乌尔奇奥拉，必然要反应正常，不说演技一流，至少不露马脚。虽然这样的决定很不妥，可她实在没准备在他眼前弱成如今这个样子。
家里有了男主人，呈现出一点生气。然而她的手臂没能瞒过自家老爸的眼力，只好说昨晚睡觉偏了，今天起来有点麻，暂时懒得动。
老爸摸了一把发现骨头没有问题之后就放下心来，进厨房豪放地说今天的晚饭他包了。
她笑着点点头，回到了房间，就等着今天晚上的大家子团聚。单手玩电脑也不方便，只好放歌出来听，在床上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就又去开始强制读书，只要一闲下来，就不停地想到乌尔奇奥拉。她也曾设想过，乌尔奇奥拉此时也许会在找她，她甚至想要和他解释，但是她没有勇气，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是不嫌弃，可是她介意啊。她不想成为他的弱点，弱到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所以，请原谅她无法忍受自己的没用。真的无法自欺欺人地留下。
许是房里的音乐声太大，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的争吵声已经传到了房里。她立刻过去打开门，正好看到本来笑的阳光灿烂无比有正义感的父亲此刻怒容满面，朝着母亲高高扬起了手
她速度本来不快，但在普通人当中算是中上了，此时卯足了劲儿冲过去，挡在她妈的身前，右手拉着她往旁边闪过一步，凌厉的掌风在她鼻尖刮过。
“爸，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好好商量，你们两个”她笑的有些勉强，就连声音都带着一点迟疑。
“你给我闭嘴，没你事，回房去。”她左右看了看，爸爸的怒容和妈妈的倔强都写在脸上，此时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蓦然一阵疲惫感涌上来，说句那我出去走走，不等回答便朝门外走去。
平时脾气好，吵架打架时却完全不控制自己的爸爸，和一向薄情冷淡，吵起架来不甘示弱的妈妈，在这种时候有矛盾，她再厉害的口舌也劝解不了。
只能远远的走开，装作没事。
再次见到亲人的亲切感很快被冷水浇灭了，此刻就算她仍旧拥有破面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一个虚闪砸过去开什么玩笑。
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比登天还难。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偶有行人匆匆走过，几对情侣走着走着拐进乌黑的巷子，就在她快要被夜晚的绚烂淹没时，一个白色的印着字母的袋子掉在了她的脚边，纯白的纸质袋子上银色的字母反射着旁边商场的彩色霓虹光，耀眼地夺目。
条件反射地弯腰去捡，抬头时入眼便是黑色衬衫下纤细的腰肢，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女人的细腰长腿好身材，遑论还有更加吸引人眼球的那一头波浪般的绿色海藻似得长发。
“哎”歌妮条件发射的声音硬生生卡了一半在喉中，和十刃的再次突然见面让她一时间愣在原地。
饶是如此，前面听力绝佳的人也及时回头，妮露看到她呆愣地向自己举着手中的袋子，低头看看手中的东西，确定刚才她的确是在叫自己没错。
“呃，东西掉了。”歌妮尴尬地在小姐和美女两个称呼当中犹豫了一下，决定含糊带过。
“谢谢。”妮露眨了眨眼睛，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玫红色的晒痕在那张脸上不显突兀也就罢了，竟更衬得她的单纯和美好。
歌妮不自觉被牵出一抹微笑，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请问你知道jc大厦怎么走吗”没等她摆手说什么，妮露像是想起来什么，询问的声音中有些急切。
歌妮一听，那个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不论是坐车还是走路都很麻烦。“我建议你到对面打的去，那里离这比较远。”
“谢谢。”妮露郑重地鞠躬道谢之后往对面走去。歌妮右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没入斑马线上的人海中。果然不论如何，他们就算站在人群中，也永远不会淹没啊。
在妮露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前，她头也不抬地拐脚进了一旁的商场。
另一方面，集合地点是个不算好不算坏的废弃房屋，月光从缺口的墙壁漏近来，冰冷地洒向地面，室内即便偶有交谈声，也并未打破安宁的气氛，和三条街外的喧嚣隔成两个世界。
萨尔阿波罗在今天的见面时将时霖要求的东西拿给了她，看着乌尔奇奥拉笑的妖孽而张扬。
“拿你的战斗资料交换，我可以提供给你最灵敏的灵压探测器。”他推了推眼镜，反射出精光。毫不掩饰脸上对一切十刃战斗资料的渴求，然而却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单手插兜，站的笔直地看着他，并不说话，似在沉思。
恰逢此时妮露一路迷路和迟到最后终于赶到，把时霖的那个袋子递给她：“今天在路上差点掉了。”
时霖眨眨眼，笑着接过，却不急着打开。“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卡在零点过来呢。”话语中满是无辜而调侃的意味。
“嗯，要不是一个女生指路我真的忘了嘛，谁知道车还有那么多区别。”妮露眼眸转了转，伸出食指抵在下巴上，褐色眼眸看着地面，回忆了一下刚才路上的场景。
乌尔奇奥拉敏锐地回头朝她们那个方向看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抓住什么。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再如何心有灵犀也不可能从这样的对话中得出什么结论。
时霖自是知道茫茫人海中找人多么难，现下看来歌妮大概是变了容貌，否则早就找到了。无数黑发黑眼的人，概率小的让人不想去算。此时也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笑眼弯弯和其他人继续讨论。
妮露随便提到的普通人，自然没怎么引起注意。
听到对话的莉莉妮特忽然想到白天的那个场景，不过最后看了一眼史塔克，她终究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小插曲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而歌妮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就差那么一点，就会面临困难的抉择。
待到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安静了下来，黑暗吞噬了曾经的一切吵闹。懒得收拾碎了一地的碗筷，她随手按熄客厅的灯朝房中走去，而在她翻遍了各个角落且小声呼唤了二毛之后
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一向乖地不行的二毛，失踪了。
她坐在床沿，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爸妈没有问她，那么与他们无关。这里是五楼，没道理它个小东西自己消失吧她看向大开的窗户，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否定它自己离开这个可能性
她觉得自己当主人挺失败的，都养了这么久了，连自家宠物有什么本事都一点不清楚，而且这个丢了还没法声张，真真是急死她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这个地方唯一可以借点力的就是窗子旁边的粗而滑的白色排水管道，此时是晚上，上面的抓痕她自然看不清楚，于是更加糊涂了。
好好的，为什么二毛要离家出走呢难道真的是嫌它的名字太难听了可是她也接受抗议啊。伙食差不可能，这家伙顿顿有肉吃的比她还好呢。
家里找寻未果之后，她心情沉重地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幻想着心里的烦躁都消失掉，最终皱着眉头进入梦乡。
62再也不离开
又是一个回家的日子，星期六放学，歌妮单手掂量着每本书的重量，最终只把老师留的报纸和试卷之类的塞进了书包，往身后一甩，懒洋洋地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与别人欣喜的表情形成对比，她不论是走到哪都摆着一张无聊的脸，发梢微曲的偏黑色头发刚好过肩，斜刘海因为太长挡住了右边眼睛的一半，五官中唯一好看的眼睛也透露出深深的颓废气息，这个样子显然不会在准备高考的老师眼中留下好印象。
尤其是她那个看上去明显是空而瘪的书包，就连天天看着她上课睡觉的同桌都已经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回家了”迎面走来因为搞卫生而晚走的同学，习惯性地向她打着招呼，手中拿着两块湿润的刚洗干净的抹布。
“嗯，大概吧。”她也象征性扯出一个笑容，视线仅仅一个偏移后又看回自己前方的路。听到她回答的同学只是一愣，而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走出校门，塞上耳机，穿过红绿灯，走漫长的回家路。
与她擦身而过的，有牵着小学生放学回家的爷爷奶奶，有下班的工作族，有路边地产中介因为没有客户而出来没事抽根烟的人们。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运行着，可她却找不到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世界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觉得无法在人类世界生存了。
死神的主题曲响起，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的显示名字，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透过耳机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机制感。
“妈”她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已经料到了电话那端要说什么了。
“这个星期公司组织活动，今天下午的机票，我周一回去。你周末在家自己注意点”那边的声音仅仅是一种叮嘱，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打断的话这通电话一定会在二十秒之内挂掉。
“妈，你上次和我爸吵架是发生什么了吗”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她不由驻足在原地，此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她隔绝了，她甚至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无来由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直到那边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她的妈妈才再次说道：“没什么，你管好自己，读好你的书。放心，我和你爸暂时不会打算离婚，等你大学再说吧。”
听着电话的忙音，她看着重新恢复锁屏的手机，朝家里的方向走去。耳机里面再次放上之前的歌，却已经传不进她的脑海中了。
上楼，开门，进屋，开电脑。她又打开死神的动画，开始播放，放在鼠标上的手几次用力，捏的质量不好的鼠标偶尔嘎吱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进度条正好卡在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分析黑崎一护战斗力的场景，墨绿的眸子深沉而冷静，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之变色，她松开鼠标，隔着屏幕描摹那人的五官，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思念爆发，如同潮水涌来，将她淹没，以至于忘了呼吸。
动画继续播放，她却无预兆地按了关机，深呼吸，她告诉自己，要习惯，一定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暗下去的屏幕上映着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面容，她单手掩面，手臂支在桌上，良久之后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冷意，抬头想要去关窗，却在暗下去的屏幕上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她看到了刚才隔着一个屏幕的面容。不知何时换上了v领的浅色长袖衣衫，加上黑色的长裤，最让她移不开眼眸的，是那张闭着眼睛都能刻画出来的脸。
视线这时候开始慢慢模糊，眼眶隐隐发热，一滴两滴透明的液体落入校服裤中，短短几秒腿上的裤子已经湿润了一片。然而她连眼都不敢眨，只是咬着下唇盯着他看，生怕下一刻他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乌尔奇奥拉抿着唇，直到找到她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胸口压抑的气息有所缓解。一路被当成导盲犬使用的二毛乖乖蹿到床底，这种时候它一点也不想被嘛嘛注意到，它预感自己的下场会很惨烈，虽然它觉得自告奋勇找爸爸这件事很值得表扬。
盘旋在周身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看着她哭的凄惨的面容，他走上前去，轻轻地用拇指指腹擦掉一直汹涌出来的泪水，嗓音不觉低了几分：“怎么了”
事后她将自己狠狠鄙视了很久，难得碰上乌尔奇奥拉那样温柔的时候，她为什么就光顾着哭了
此时她只是摇着头，用仅是完好的右手抓住他的衣角，手劲大的让指骨隐约泛白。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可能生出离开的想法。只要他看着她，只要那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的脚步就不可能朝远离的方向迈出哪怕一步。
因为懒而一天没有吃饭，此刻又持续地宣泄这么长时间，等到恢复过来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天旋地转。
总是忘记自己现在还是脆弱的人类身体，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闭眼就是眼冒金星，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出一步就朝前面歪去
饶是心理准备再充分，她此时也想要朝天怒吼一句“我勒个去”
乌尔奇奥拉顺手接住了她，看她一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一直看到她心虚地用力挣开他然后快步走到床头柜那里打电话叫外卖。
而后她往旁边一倒，呈大字倒在床上。看着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她勾起一个微笑：“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点灵力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站在你身边了，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不如这样，我尽力帮你们出去，你和时霖大人他们”
她剩下的话语消音在他几乎要实体化的目光中，如果不是现在还是夏天，她以为自己正在吹西伯利亚冷风。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感叹乌尔奇奥拉这股气势让她觉得很久违。
床不大，所以乌尔奇奥拉仅仅是前倾了一点就轻易抓住她的手，她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到他跟前，近距离和那双深沉的绿色眼眸对视，她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乌尔奇奥拉眼眸半敛，俯身看着她，冰冷的话语一字一顿响起在她耳边：“缇莉雅歌妮。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歌妮背上瞬间所有汗毛竖了起来，她甚至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额角滑下。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十分钟，歌妮一方面是不敢再说一遍，她有感觉自己重复了之后一定会死的妥妥的，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妥协。而乌尔奇奥拉则是彻彻底底的心情不好，两人之间难得出现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是外卖的门铃声打破了沉默，她扯出一个微笑，“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讨论这个问题”
饭后，长餐桌的两端坐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人，餐桌表示压力很大。
乌尔奇奥拉一贯的面无表情，歌妮则是因为想要严肃认真讨论这个话题所以面无表情。
对视了一分钟之后，歌妮发现果然不能和乌尔奇奥拉比沉默。“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跟乌尔奇奥拉说自己的事，从几个月后的死，一直到静灵庭遇到天书君，进入十一番队，遇到各种队长的悲剧，再到虚圈，甚至中间还穿插了自己的心理活动。
“综上所述，我就是一个被一本书坑的妥妥的女人，甚至连开始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看在我如此卑鄙的份上，不要大意地甩了我吧。”歌妮做了总结陈词，认命一般地额头触桌，声音带上了一股有气无力的意味。
乌尔奇奥拉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听完了她的叙述，此刻只是用惯有的慢条斯理的态度，再一次敲打在她心上：“这就是你所谓的，要站在我身边一直强大你的决心我看到了。”
歌妮一瞬间觉得心中堵得慌，她抬眼的时候连眼神都含着茫然。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了，明明她都已经做好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那么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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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岭猫着去了。
现在好了，找白炎这事就时霖上心。乌尔奇奥拉不用说，每过一天冷意就深一分，现在连时霖都没法和他安然共处一个楼层。
对于和白炎见面这事，乌尔奇奥拉不论时霖说什么都是面无表情，最后等时霖三寸不烂之舌都要废了的时候，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时霖差点一个虚闪给他扔过去。她现在深刻体会到，没有歌妮的存在，简直无法和乌尔奇奥拉正常沟通
还好最后，乌尔奇奥拉和她一起去见了人。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乌尔奇奥拉站在树荫下，时霖特意买了一顶帽子挡住自己过于显眼的银发，站在白炎的学校门口。
白炎仍旧是初见时的样子，不过当视线移到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她棕色的眼睛眨了很久，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用几乎是风一样的速度移动到了乌尔奇奥拉眼前。“乌尔奇奥拉，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
长发被扎成简单的马尾，然而她漂亮的五官让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显平庸，她永远都能够让别人在第一眼就看到她。
唯一变化的，大概是比起当初，长相稚嫩了很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出色的容貌。
“这么久不见，大夏天冷气还是开的很足嘛~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吧。”白炎揶揄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迈步往前面走去，时霖似笑非笑，她的气场一向强大，但白炎自从出现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给过她一个。
她确实有足够的资本无视时霖，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起码她们现在在她的世界里。
她的家挺大的，一栋别墅，虽然小洋房很精致，外面的绿化也不错，甚至门前还有一大片草坪，还是挡不住开门时的一室冷清。乌尔奇奥拉略扫了一眼，简约大方的装饰，与虚夜宫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红茶我知道，那么这位呢”白炎淡淡的笑投向时霖，带着礼貌的询问，完全没有一点压迫力，礼貌十足。然时霖依然笑得天真，即便此刻白炎翻手覆了这个世界，她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随意，我对吃喝其实不太挑。”时霖自来熟地朝沙发靠过去，慵懒地笑意从姿态中释放出，一举一动都是本能地高贵。
三人落座之后就像是西方中世纪的贵族会面，动作一个比一个优雅。此刻若有第三个人在，不论是谁，都绝不敢在这样的场合散发一点存在感，以至于感觉只要呼吸重了一点，都会打扰到这精妙绝伦的画面。
“小乌，不介绍一下你的新同伴吗这应该是虚夜宫新一任领袖吧，身上的灵力我还挺熟悉的。”收拾完茶具，她交叠双腿，将手交叉放在上面，对乌尔奇奥拉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时霖开始觉得，这个传说中很亲切的虚圈最强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下马威之类的就不谈了，和乌尔奇奥拉关系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样的精明，尤其是在乌尔奇奥拉面前，怎么看都相当令人玩味啊。
“时霖。你灵力散开的时候吸收了百分之十。”乌尔奇奥拉简单地回答了她两个问题，墨绿的眸子一时间深沉地无法让她看出什么。她原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他应当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可是连她也说不出哪里要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忽而笑了笑，又带上了一点苍凉的意味：“挺好，真的。虚圈现在是统一了吧不然你们也没时间来禁地，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说到最后，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期待，看着乌尔奇奥拉。
曾经选择离开，是因为她无法忍受那样的荒凉，哪怕有他也不可以。所以她留下的禁地中，有一个，通向她现在生活的世界。总有一天十刃会进来的，那么，她总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
她甚至想啊，如果他来找她的话，她会在禁地那里留一部分力量用来封印进来的十刃的力量，她还给他们设定好了正常一点的容貌，虚洞去掉，假面去掉，反正乌尔奇奥拉也是黑发，没关系。
她想了很多，一直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发现，记忆中的乌尔奇奥拉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冷漠，可是却和她在的时候不一样，起码当年她说出自己要走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的眼中还有困惑。但是现在，这么久不见，他连句好久不见都没有给她。
白炎忽然想笑，她在期待什么呢这才是乌尔奇奥拉啊，从来话题单刀直入，从不说一句废话，雷厉风行。这才应该是乌尔奇奥拉啊。
就算失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仍然是开心的，起码还能再见他一次。
“十刃里有熟面孔留下，你有空可以见见他们。”乌尔奇奥拉不冷不热地给出她一句话，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对好久不见的白炎，说出的最熟络的话。对于白炎的期待，他什么都给不了。不是不想，很多东西错过了，就不再是了。
白炎只是笑，并不接话。时霖从头到尾都在一边支着手撑着下巴，并没有插话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乌尔奇奥拉忽然问出：“七色花的汁液有毒”
白炎愣了愣，点点头，突然之间变了脸色，过去想要拉过他的手看看。“怎么，你中毒了”
乌尔奇奥拉不动声色地避开，点点头。
白炎的神色却带上了一点怀疑。
60新欢旧爱
那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乌尔奇奥拉的眼睛，但他仅仅是看了一眼白炎，不发一言。
时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对于他们两个间诡异的气氛视而不见。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视线时，她抬头给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乌尔奇奥拉放下心来，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白炎笑的有些勉强，等他们提出离开时也不在多说什么，待到整栋房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神情有些落寞。
“每次都一个人在家发呆，你的精神真的没问题么”伴随着开门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看到她的状态，无奈地问道。
她将视线平移到他的方向，看了半晌，笑道：“没事。倒是你，快高考了，不用每天翻墙回来看我吧”
“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天天老妈打电话马蚤扰我说什么你姐刚从医院出来，我们又不在家，你有空多回去陪陪她，嘿，真好笑诶，说的你七老八十一样。我觉得白大小姐的大学生活应该挺滋润啊，怎么每天回家装林黛玉啊，诶诶，跟我说说嘛”他一边说一边蹦上沙发，蹭到白炎身边，表情生动。
白炎无奈的笑笑，随手拍上他脑袋：“别闹，看你的书去，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哎哟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明知道我只想考本地的学校，我发誓我闭着眼高考也能过，你就别折磨我了成么说说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哥们我乐呵乐呵。”白正锲而不舍地打听八卦，大概是平常枯燥的学习生活把他折磨疯了，一有机会那张嘴就停不下来。
“行。你老姐我今儿个遇到了好久以前的暗恋对象，当时没发现是个好男人，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悔恨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白大少爷，小妞我的悲剧您听得还满意不”白炎被他逗乐了，学着他的音调绘声绘色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哎哟喂。我代表党和国家对你表示亲切的慰问。相信我，面包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白正一演就上瘾了，顺杆往上爬，神情充满安慰和悲痛。
“滚。”白炎抽了抽嘴角，不再搭理他。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笑着看向窗外，算了算了，再不甘心，毕竟也过去了。最最起码，她有关心她的家人，这让她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另一边。走在路上，时霖在乌尔奇奥拉的冷冻射线下举手投降：“我坦白从宽，你能放过我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墨绿的眸子越发深沉，眼底的颜色更是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赢了。我让萨尔去分析成分了，过两天解毒剂大概就可以出来了。这样你放心了吧虽然白炎没有说出去的方法，但最起码这个世界没有太大的危险，她会没事的。”时霖一脸无奈地解释着，她当然知道乌尔奇奥拉也想到了这些，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冷气。
乌尔奇奥拉沉默半晌，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时霖忽然退后半步，搓了搓手臂：“千万别谢我，我慎得慌。赶紧找人去吧乌尔，你只要不在我身边怎么样都行。”
星期天。
歌妮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二毛带上，去迎接自己亲爹的归来。把它塞到包里，叮嘱它不准没事乱嚎之后，她给包留了个口子，背好走到了火车站。
迎接亲爹的过程是圆满的，就是在回家路上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小插曲。大家都知道，一个当兵的大多热血，这具体表现在见义勇为上。
一听到有人大喊我的钱包她的老爹就哗啦把背包一扔，袖子一撸追了上去。她抽着嘴角站在原地，等着她老爹什么时候回忆起她和包的时候，再回来。
等来等去不见有人，正当想着他是不是迷路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眼前蹿过，紧跟他身后的有三四个人。
“小子你别让我抓到。我操，敢动我们老大的女人”歌妮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东蹿西蹿的可不就是前两天被她拿来垫脚的同学么
白正那个冤枉啊，一边跑一边想解释，可是一开口灌了一嘴的空气，只好闭上嘴继续夺命狂奔。
跑过歌妮身边的时候，他一看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一起跑。
歌妮当场无语地满头黑线，她很想说，同学，前面是死胡同，你想再一次被我当垫脚的么还好这次大脑反应及时，她甩开他的手，大声问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白正赶紧放开，喘着气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一下的迟缓，两人被围在了胡同口。歌妮的表情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数数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四个。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可以搞定的。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声问道：“你哪惹来的情债刚刚我可是听到了哦。要不是遇上我，你这真是殉情的节奏。”
“您能不挖苦我么你那是不知道他们老大的女人多么奔放，那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的节奏，我要答应了我才是傻子。这群人简直不讲理，那样的母老虎倒贴我也不要啊”他也跟着往后退，这次的表情是真的很悲痛。
歌妮被他气乐了，旁边的包里一动一动的，二毛一听到老虎两个字，从里面抖抖冒出个头来。一看见这架势，三两下就蹿到歌妮的面前，目光如剑，一阵杀气从它小小的身子上释放出来。
那群人当场退后一步，而后面面相觑，一个人忽然拍了自己一下：“他妈的不就一畜生么，还没长大的。谁他妈敢退老子回去灭了他”说着自己往前一步。
小老虎倒也无惧，锐利的目光仿佛王者一般，一一扫过他们，而后，张口一声虎啸那一声听得他们几个那是天旋地转，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歌妮这才意识到，也许一向被他们当宠物看的二毛，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可能就是杀器，刚才那一声吼，她也没反应过来，现在赶紧蹲下把它塞回包里去。它眨着湿漉漉的大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歌妮，一脸的求表扬，还舔舔她的手心。歌妮意思意思摸了摸它脑袋，趁着四下无人又把包拉上。
白正朝着她伸出大拇指：“威武。”
她龇牙一笑：“客气。”
没等二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建立革命友情探讨刚才的剧情，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哟呵，白大少爷最近功力见长啊，一下放倒四个。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这次是一定会扣着j夫jj的帽子被打死在大街上呢。”
来的人正是白炎。接到自家老弟的求救电话，她的速度可以说是很快的，但也没想到此次的事件发展出乎意料，她懒洋洋地倚在墙角，笑容悠然，表情嘲讽。
“让你失望真不好意思，最近少爷我桃花朵朵开，有美人救我于生死间。”白正挑了挑眉，开始一如既往地嘚瑟。
歌妮抽了抽嘴角，她开始觉得生活就是一场闹剧，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发展到多么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在歌妮无语的时候，生活又一次给了她爆炸性的惊喜。胡同口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顿感天雷滚滚。
白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转头，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葛力姆乔今天原本是无聊，出来闲逛，在单方面揍了一群人之后遇到了千歌，这时候恰巧时霖召集，两人走在去那边的路上。
葛力姆乔这时候看到白炎表情不可谓不复杂。歌妮发誓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豹子脸上看到过如此异彩纷呈的情绪，那简直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就像是一个麻辣火锅里面瞬间倒进去各种味道的冰淇淋球一样。
这简直就是当初虚夜宫走廊上的十刃会面版本再一次重现，不过这一次，炮灰多了一个。她略同情地看着白正，要是他们打起来他该肿么破
“嘿嘿，新欢旧爱一出场，便胜却人间无数。诶，你有没有瓜子爆米花之类的”白正转头看着歌妮，见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拍拍她肩膀问道。丝毫不介意看自家人的戏，还有分享的好品质。
这都什么事歌妮囧囧有神地摇头。她已经不想去问这位天才所谓的新欢和旧爱指的是谁了。
“白炎。”最终葛力姆乔也只憋出了这两个字。白炎的表情倒不错，起码从她熟络的微笑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尴尬。
最后，葛力姆乔走上前：“正好，打一场吧。”
歌妮捂住脸，她已经无法控制表情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祈祷其他人的路过了。其他人可以拦住这场奇葩的对战，但是，万一好巧不巧出现乌尔奇奥拉呢
61二毛失踪了
白炎倚在墙边没有动，对他展颜一笑，本就精致的五官在一笑中更添了几分魅力：“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打过你的。”
葛力姆乔水蓝的几缕发在额前投下细细的影子，冰蓝的眸子中情绪复杂，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插在兜中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眼中难掩一点失望。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炎会放弃力量，就为了过这种无聊的人类的生活。
白炎自然看透了，却也只是在笑中同样加了一点无奈，并不解释。
歌妮眉目中隐隐含着焦虑，表面看去脚步没有移动半分，却蓄力等着找个理由离开。自从看到了白炎，她就知道，她虽然回到了过去，进入禁地的十刃们也在这里，显而易见，这次的星瀑和这位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此时的她只是想了想，终究没有鼓起勇气深究。
是啊，都没有力量了，变成普通人了，她又怎么能够再回到他身边
远远看到爸爸过来的身影，她向白正挥挥手，朝着白炎笑了一下，就拎着一旁的包快步走了过去，健步如飞。而在她和自家老爸走到回家路上，二毛憋得慌，从口子中小小露了一下头，也就这一下，落到了几人眼中。
帕汀彼时正在街上和青空并肩走着，眼角瞥到那个瞬间，虽然时间很短，他却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了”青空察觉到他的情绪，转头问道。帕汀那股气息，是他很熟悉的有人要倒霉的感觉。
“嗯大概有人要神伤了，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他。”帕汀朝着青空暧昧地眨了眨眼睛，神情中难得带上了孩子气和天真，紫眸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弯出明显的弧度，嘴角的笑容竟隐隐有着几分单纯。
青空一时看的愣住，漏了他刚才说的话。两人继续往前面走去。
莉莉妮特拉了拉史塔克的衣角，指着歌妮拐弯的方向，“史塔克，刚才那个女生包里出来的确实是很眼熟，我没有看错吧”
史塔克懒洋洋地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眼前的光景全部收入脑中，刚才莉莉妮特看到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同时还有那个女生一直插在兜中的双手，一只动作自然，一只却怎么看都带着软绵绵的意味。
“你看错了。”史塔克淡定地给出答案，苍蓝的眼眸只有在看着莉莉妮特的时候才会染上宠溺。
“怎么可能那个人就是缇莉”莉莉妮特炸毛的话语被史塔克捂在了口中。她一把扯下他的手，眼中带上了困惑和不解。
“莉莉，虽然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性格还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去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史塔克的声音低了下来，隐约透出一股严肃和认真。
莉莉妮特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史塔克不再解释。感情这东西一向复杂，他不希望莉莉妮特去淌那趟浑水，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东西，其他人更不要介入的好。
当然，如果此时他知道歌妮曾经拉着莉莉妮特躲过虚闪的话，决定是截然不同的。
歌妮跟着自家老爸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路上，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假如哪天看到乌尔奇奥拉，必然要反应正常，不说演技一流，至少不露马脚。虽然这样的决定很不妥，可她实在没准备在他眼前弱成如今这个样子。
家里有了男主人，呈现出一点生气。然而她的手臂没能瞒过自家老爸的眼力，只好说昨晚睡觉偏了，今天起来有点麻，暂时懒得动。
老爸摸了一把发现骨头没有问题之后就放下心来，进厨房豪放地说今天的晚饭他包了。
她笑着点点头，回到了房间，就等着今天晚上的大家子团聚。单手玩电脑也不方便，只好放歌出来听，在床上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就又去开始强制读书，只要一闲下来，就不停地想到乌尔奇奥拉。她也曾设想过，乌尔奇奥拉此时也许会在找她，她甚至想要和他解释，但是她没有勇气，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是不嫌弃，可是她介意啊。她不想成为他的弱点，弱到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所以，请原谅她无法忍受自己的没用。真的无法自欺欺人地留下。
许是房里的音乐声太大，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的争吵声已经传到了房里。她立刻过去打开门，正好看到本来笑的阳光灿烂无比有正义感的父亲此刻怒容满面，朝着母亲高高扬起了手
她速度本来不快，但在普通人当中算是中上了，此时卯足了劲儿冲过去，挡在她妈的身前，右手拉着她往旁边闪过一步，凌厉的掌风在她鼻尖刮过。
“爸，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好好商量，你们两个”她笑的有些勉强，就连声音都带着一点迟疑。
“你给我闭嘴，没你事，回房去。”她左右看了看，爸爸的怒容和妈妈的倔强都写在脸上，此时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蓦然一阵疲惫感涌上来，说句那我出去走走，不等回答便朝门外走去。
平时脾气好，吵架打架时却完全不控制自己的爸爸，和一向薄情冷淡，吵起架来不甘示弱的妈妈，在这种时候有矛盾，她再厉害的口舌也劝解不了。
只能远远的走开，装作没事。
再次见到亲人的亲切感很快被冷水浇灭了，此刻就算她仍旧拥有破面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一个虚闪砸过去开什么玩笑。
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比登天还难。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偶有行人匆匆走过，几对情侣走着走着拐进乌黑的巷子，就在她快要被夜晚的绚烂淹没时，一个白色的印着字母的袋子掉在了她的脚边，纯白的纸质袋子上银色的字母反射着旁边商场的彩色霓虹光，耀眼地夺目。
条件反射地弯腰去捡，抬头时入眼便是黑色衬衫下纤细的腰肢，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女人的细腰长腿好身材，遑论还有更加吸引人眼球的那一头波浪般的绿色海藻似得长发。
“哎”歌妮条件发射的声音硬生生卡了一半在喉中，和十刃的再次突然见面让她一时间愣在原地。
饶是如此，前面听力绝佳的人也及时回头，妮露看到她呆愣地向自己举着手中的袋子，低头看看手中的东西，确定刚才她的确是在叫自己没错。
“呃，东西掉了。”歌妮尴尬地在小姐和美女两个称呼当中犹豫了一下，决定含糊带过。
“谢谢。”妮露眨了眨眼睛，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玫红色的晒痕在那张脸上不显突兀也就罢了，竟更衬得她的单纯和美好。
歌妮不自觉被牵出一抹微笑，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请问你知道jc大厦怎么走吗”没等她摆手说什么，妮露像是想起来什么，询问的声音中有些急切。
歌妮一听，那个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不论是坐车还是走路都很麻烦。“我建议你到对面打的去，那里离这比较远。”
“谢谢。”妮露郑重地鞠躬道谢之后往对面走去。歌妮右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没入斑马线上的人海中。果然不论如何，他们就算站在人群中，也永远不会淹没啊。
在妮露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前，她头也不抬地拐脚进了一旁的商场。
另一方面，集合地点是个不算好不算坏的废弃房屋，月光从缺口的墙壁漏近来，冰冷地洒向地面，室内即便偶有交谈声，也并未打破安宁的气氛，和三条街外的喧嚣隔成两个世界。
萨尔阿波罗在今天的见面时将时霖要求的东西拿给了她，看着乌尔奇奥拉笑的妖孽而张扬。
“拿你的战斗资料交换，我可以提供给你最灵敏的灵压探测器。”他推了推眼镜，反射出精光。毫不掩饰脸上对一切十刃战斗资料的渴求，然而却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单手插兜，站的笔直地看着他，并不说话，似在沉思。
恰逢此时妮露一路迷路和迟到最后终于赶到，把时霖的那个袋子递给她：“今天在路上差点掉了。”
时霖眨眨眼，笑着接过，却不急着打开。“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卡在零点过来呢。”话语中满是无辜而调侃的意味。
“嗯，要不是一个女生指路我真的忘了嘛，谁知道车还有那么多区别。”妮露眼眸转了转，伸出食指抵在下巴上，褐色眼眸看着地面，回忆了一下刚才路上的场景。
乌尔奇奥拉敏锐地回头朝她们那个方向看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抓住什么。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再如何心有灵犀也不可能从这样的对话中得出什么结论。
时霖自是知道茫茫人海中找人多么难，现下看来歌妮大概是变了容貌，否则早就找到了。无数黑发黑眼的人，概率小的让人不想去算。此时也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笑眼弯弯和其他人继续讨论。
妮露随便提到的普通人，自然没怎么引起注意。
听到对话的莉莉妮特忽然想到白天的那个场景，不过最后看了一眼史塔克，她终究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小插曲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而歌妮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就差那么一点，就会面临困难的抉择。
待到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安静了下来，黑暗吞噬了曾经的一切吵闹。懒得收拾碎了一地的碗筷，她随手按熄客厅的灯朝房中走去，而在她翻遍了各个角落且小声呼唤了二毛之后
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一向乖地不行的二毛，失踪了。
她坐在床沿，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爸妈没有问她，那么与他们无关。这里是五楼，没道理它个小东西自己消失吧她看向大开的窗户，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否定它自己离开这个可能性
她觉得自己当主人挺失败的，都养了这么久了，连自家宠物有什么本事都一点不清楚，而且这个丢了还没法声张，真真是急死她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这个地方唯一可以借点力的就是窗子旁边的粗而滑的白色排水管道，此时是晚上，上面的抓痕她自然看不清楚，于是更加糊涂了。
好好的，为什么二毛要离家出走呢难道真的是嫌它的名字太难听了可是她也接受抗议啊。伙食差不可能，这家伙顿顿有肉吃的比她还好呢。
家里找寻未果之后，她心情沉重地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幻想着心里的烦躁都消失掉，最终皱着眉头进入梦乡。
62再也不离开
又是一个回家的日子，星期六放学，歌妮单手掂量着每本书的重量，最终只把老师留的报纸和试卷之类的塞进了书包，往身后一甩，懒洋洋地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与别人欣喜的表情形成对比，她不论是走到哪都摆着一张无聊的脸，发梢微曲的偏黑色头发刚好过肩，斜刘海因为太长挡住了右边眼睛的一半，五官中唯一好看的眼睛也透露出深深的颓废气息，这个样子显然不会在准备高考的老师眼中留下好印象。
尤其是她那个看上去明显是空而瘪的书包，就连天天看着她上课睡觉的同桌都已经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回家了”迎面走来因为搞卫生而晚走的同学，习惯性地向她打着招呼，手中拿着两块湿润的刚洗干净的抹布。
“嗯，大概吧。”她也象征性扯出一个笑容，视线仅仅一个偏移后又看回自己前方的路。听到她回答的同学只是一愣，而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走出校门，塞上耳机，穿过红绿灯，走漫长的回家路。
与她擦身而过的，有牵着小学生放学回家的爷爷奶奶，有下班的工作族，有路边地产中介因为没有客户而出来没事抽根烟的人们。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运行着，可她却找不到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世界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觉得无法在人类世界生存了。
死神的主题曲响起，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的显示名字，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透过耳机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机制感。
“妈”她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已经料到了电话那端要说什么了。
“这个星期公司组织活动，今天下午的机票，我周一回去。你周末在家自己注意点”那边的声音仅仅是一种叮嘱，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打断的话这通电话一定会在二十秒之内挂掉。
“妈，你上次和我爸吵架是发生什么了吗”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她不由驻足在原地，此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她隔绝了，她甚至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无来由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直到那边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她的妈妈才再次说道：“没什么，你管好自己，读好你的书。放心，我和你爸暂时不会打算离婚，等你大学再说吧。”
听着电话的忙音，她看着重新恢复锁屏的手机，朝家里的方向走去。耳机里面再次放上之前的歌，却已经传不进她的脑海中了。
上楼，开门，进屋，开电脑。她又打开死神的动画，开始播放，放在鼠标上的手几次用力，捏的质量不好的鼠标偶尔嘎吱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进度条正好卡在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分析黑崎一护战斗力的场景，墨绿的眸子深沉而冷静，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之变色，她松开鼠标，隔着屏幕描摹那人的五官，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思念爆发，如同潮水涌来，将她淹没，以至于忘了呼吸。
动画继续播放，她却无预兆地按了关机，深呼吸，她告诉自己，要习惯，一定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暗下去的屏幕上映着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面容，她单手掩面，手臂支在桌上，良久之后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冷意，抬头想要去关窗，却在暗下去的屏幕上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她看到了刚才隔着一个屏幕的面容。不知何时换上了v领的浅色长袖衣衫，加上黑色的长裤，最让她移不开眼眸的，是那张闭着眼睛都能刻画出来的脸。
视线这时候开始慢慢模糊，眼眶隐隐发热，一滴两滴透明的液体落入校服裤中，短短几秒腿上的裤子已经湿润了一片。然而她连眼都不敢眨，只是咬着下唇盯着他看，生怕下一刻他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乌尔奇奥拉抿着唇，直到找到她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胸口压抑的气息有所缓解。一路被当成导盲犬使用的二毛乖乖蹿到床底，这种时候它一点也不想被嘛嘛注意到，它预感自己的下场会很惨烈，虽然它觉得自告奋勇找爸爸这件事很值得表扬。
盘旋在周身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看着她哭的凄惨的面容，他走上前去，轻轻地用拇指指腹擦掉一直汹涌出来的泪水，嗓音不觉低了几分：“怎么了”
事后她将自己狠狠鄙视了很久，难得碰上乌尔奇奥拉那样温柔的时候，她为什么就光顾着哭了
此时她只是摇着头，用仅是完好的右手抓住他的衣角，手劲大的让指骨隐约泛白。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可能生出离开的想法。只要他看着她，只要那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的脚步就不可能朝远离的方向迈出哪怕一步。
因为懒而一天没有吃饭，此刻又持续地宣泄这么长时间，等到恢复过来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天旋地转。
总是忘记自己现在还是脆弱的人类身体，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闭眼就是眼冒金星，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出一步就朝前面歪去
饶是心理准备再充分，她此时也想要朝天怒吼一句“我勒个去”
乌尔奇奥拉顺手接住了她，看她一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一直看到她心虚地用力挣开他然后快步走到床头柜那里打电话叫外卖。
而后她往旁边一倒，呈大字倒在床上。看着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她勾起一个微笑：“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点灵力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站在你身边了，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不如这样，我尽力帮你们出去，你和时霖大人他们”
她剩下的话语消音在他几乎要实体化的目光中，如果不是现在还是夏天，她以为自己正在吹西伯利亚冷风。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感叹乌尔奇奥拉这股气势让她觉得很久违。
床不大，所以乌尔奇奥拉仅仅是前倾了一点就轻易抓住她的手，她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到他跟前，近距离和那双深沉的绿色眼眸对视，她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乌尔奇奥拉眼眸半敛，俯身看着她，冰冷的话语一字一顿响起在她耳边：“缇莉雅歌妮。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歌妮背上瞬间所有汗毛竖了起来，她甚至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额角滑下。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十分钟，歌妮一方面是不敢再说一遍，她有感觉自己重复了之后一定会死的妥妥的，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妥协。而乌尔奇奥拉则是彻彻底底的心情不好，两人之间难得出现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是外卖的门铃声打破了沉默，她扯出一个微笑，“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讨论这个问题”
饭后，长餐桌的两端坐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人，餐桌表示压力很大。
乌尔奇奥拉一贯的面无表情，歌妮则是因为想要严肃认真讨论这个话题所以面无表情。
对视了一分钟之后，歌妮发现果然不能和乌尔奇奥拉比沉默。“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跟乌尔奇奥拉说自己的事，从几个月后的死，一直到静灵庭遇到天书君，进入十一番队，遇到各种队长的悲剧，再到虚圈，甚至中间还穿插了自己的心理活动。
“综上所述，我就是一个被一本书坑的妥妥的女人，甚至连开始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看在我如此卑鄙的份上，不要大意地甩了我吧。”歌妮做了总结陈词，认命一般地额头触桌，声音带上了一股有气无力的意味。
乌尔奇奥拉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听完了她的叙述，此刻只是用惯有的慢条斯理的态度，再一次敲打在她心上：“这就是你所谓的，要站在我身边一直强大你的决心我看到了。”
歌妮一瞬间觉得心中堵得慌，她抬眼的时候连眼神都含着茫然。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了，明明她都已经做好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那么为什
〖死神〗让我如何扑倒你第1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现在好了，找白炎这事就时霖上心。乌尔奇奥拉不用说，每过一天冷意就深一分，现在连时霖都没法和他安然共处一个楼层。
对于和白炎见面这事，乌尔奇奥拉不论时霖说什么都是面无表情，最后等时霖三寸不烂之舌都要废了的时候，他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时霖差点一个虚闪给他扔过去。她现在深刻体会到，没有歌妮的存在，简直无法和乌尔奇奥拉正常沟通
还好最后，乌尔奇奥拉和她一起去见了人。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乌尔奇奥拉站在树荫下，时霖特意买了一顶帽子挡住自己过于显眼的银发，站在白炎的学校门口。
白炎仍旧是初见时的样子，不过当视线移到乌尔奇奥拉的时候，她棕色的眼睛眨了很久，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用几乎是风一样的速度移动到了乌尔奇奥拉眼前。“乌尔奇奥拉，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
长发被扎成简单的马尾，然而她漂亮的五官让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显平庸，她永远都能够让别人在第一眼就看到她。
唯一变化的，大概是比起当初，长相稚嫩了很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出色的容貌。
“这么久不见，大夏天冷气还是开的很足嘛~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吧。”白炎揶揄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迈步往前面走去，时霖似笑非笑，她的气场一向强大，但白炎自从出现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给过她一个。
她确实有足够的资本无视时霖，最简单的理由就是，起码她们现在在她的世界里。
她的家挺大的，一栋别墅，虽然小洋房很精致，外面的绿化也不错，甚至门前还有一大片草坪，还是挡不住开门时的一室冷清。乌尔奇奥拉略扫了一眼，简约大方的装饰，与虚夜宫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红茶我知道，那么这位呢”白炎淡淡的笑投向时霖，带着礼貌的询问，完全没有一点压迫力，礼貌十足。然时霖依然笑得天真，即便此刻白炎翻手覆了这个世界，她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随意，我对吃喝其实不太挑。”时霖自来熟地朝沙发靠过去，慵懒地笑意从姿态中释放出，一举一动都是本能地高贵。
三人落座之后就像是西方中世纪的贵族会面，动作一个比一个优雅。此刻若有第三个人在，不论是谁，都绝不敢在这样的场合散发一点存在感，以至于感觉只要呼吸重了一点，都会打扰到这精妙绝伦的画面。
“小乌，不介绍一下你的新同伴吗这应该是虚夜宫新一任领袖吧，身上的灵力我还挺熟悉的。”收拾完茶具，她交叠双腿，将手交叉放在上面，对乌尔奇奥拉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时霖开始觉得，这个传说中很亲切的虚圈最强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下马威之类的就不谈了，和乌尔奇奥拉关系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样的精明，尤其是在乌尔奇奥拉面前，怎么看都相当令人玩味啊。
“时霖。你灵力散开的时候吸收了百分之十。”乌尔奇奥拉简单地回答了她两个问题，墨绿的眸子一时间深沉地无法让她看出什么。她原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他应当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可是连她也说不出哪里要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忽而笑了笑，又带上了一点苍凉的意味：“挺好，真的。虚圈现在是统一了吧不然你们也没时间来禁地，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说到最后，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期待，看着乌尔奇奥拉。
曾经选择离开，是因为她无法忍受那样的荒凉，哪怕有他也不可以。所以她留下的禁地中，有一个，通向她现在生活的世界。总有一天十刃会进来的，那么，她总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
她甚至想啊，如果他来找她的话，她会在禁地那里留一部分力量用来封印进来的十刃的力量，她还给他们设定好了正常一点的容貌，虚洞去掉，假面去掉，反正乌尔奇奥拉也是黑发，没关系。
她想了很多，一直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发现，记忆中的乌尔奇奥拉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冷漠，可是却和她在的时候不一样，起码当年她说出自己要走的时候，乌尔奇奥拉的眼中还有困惑。但是现在，这么久不见，他连句好久不见都没有给她。
白炎忽然想笑，她在期待什么呢这才是乌尔奇奥拉啊，从来话题单刀直入，从不说一句废话，雷厉风行。这才应该是乌尔奇奥拉啊。
就算失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仍然是开心的，起码还能再见他一次。
“十刃里有熟面孔留下，你有空可以见见他们。”乌尔奇奥拉不冷不热地给出她一句话，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对好久不见的白炎，说出的最熟络的话。对于白炎的期待，他什么都给不了。不是不想，很多东西错过了，就不再是了。
白炎只是笑，并不接话。时霖从头到尾都在一边支着手撑着下巴，并没有插话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乌尔奇奥拉忽然问出：“七色花的汁液有毒”
白炎愣了愣，点点头，突然之间变了脸色，过去想要拉过他的手看看。“怎么，你中毒了”
乌尔奇奥拉不动声色地避开，点点头。
白炎的神色却带上了一点怀疑。
60新欢旧爱
那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乌尔奇奥拉的眼睛，但他仅仅是看了一眼白炎，不发一言。
时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对于他们两个间诡异的气氛视而不见。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视线时，她抬头给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乌尔奇奥拉放下心来，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白炎笑的有些勉强，等他们提出离开时也不在多说什么，待到整栋房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神情有些落寞。
“每次都一个人在家发呆，你的精神真的没问题么”伴随着开门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看到她的状态，无奈地问道。
她将视线平移到他的方向，看了半晌，笑道：“没事。倒是你，快高考了，不用每天翻墙回来看我吧”
“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天天老妈打电话马蚤扰我说什么你姐刚从医院出来，我们又不在家，你有空多回去陪陪她，嘿，真好笑诶，说的你七老八十一样。我觉得白大小姐的大学生活应该挺滋润啊，怎么每天回家装林黛玉啊，诶诶，跟我说说嘛”他一边说一边蹦上沙发，蹭到白炎身边，表情生动。
白炎无奈的笑笑，随手拍上他脑袋：“别闹，看你的书去，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哎哟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明知道我只想考本地的学校，我发誓我闭着眼高考也能过，你就别折磨我了成么说说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哥们我乐呵乐呵。”白正锲而不舍地打听八卦，大概是平常枯燥的学习生活把他折磨疯了，一有机会那张嘴就停不下来。
“行。你老姐我今儿个遇到了好久以前的暗恋对象，当时没发现是个好男人，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悔恨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白大少爷，小妞我的悲剧您听得还满意不”白炎被他逗乐了，学着他的音调绘声绘色地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哎哟喂。我代表党和国家对你表示亲切的慰问。相信我，面包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白正一演就上瘾了，顺杆往上爬，神情充满安慰和悲痛。
“滚。”白炎抽了抽嘴角，不再搭理他。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笑着看向窗外，算了算了，再不甘心，毕竟也过去了。最最起码，她有关心她的家人，这让她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另一边。走在路上，时霖在乌尔奇奥拉的冷冻射线下举手投降：“我坦白从宽，你能放过我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墨绿的眸子越发深沉，眼底的颜色更是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赢了。我让萨尔去分析成分了，过两天解毒剂大概就可以出来了。这样你放心了吧虽然白炎没有说出去的方法，但最起码这个世界没有太大的危险，她会没事的。”时霖一脸无奈地解释着，她当然知道乌尔奇奥拉也想到了这些，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冷气。
乌尔奇奥拉沉默半晌，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时霖忽然退后半步，搓了搓手臂：“千万别谢我，我慎得慌。赶紧找人去吧乌尔，你只要不在我身边怎么样都行。”
星期天。
歌妮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二毛带上，去迎接自己亲爹的归来。把它塞到包里，叮嘱它不准没事乱嚎之后，她给包留了个口子，背好走到了火车站。
迎接亲爹的过程是圆满的，就是在回家路上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小插曲。大家都知道，一个当兵的大多热血，这具体表现在见义勇为上。
一听到有人大喊我的钱包她的老爹就哗啦把背包一扔，袖子一撸追了上去。她抽着嘴角站在原地，等着她老爹什么时候回忆起她和包的时候，再回来。
等来等去不见有人，正当想着他是不是迷路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眼前蹿过，紧跟他身后的有三四个人。
“小子你别让我抓到。我操，敢动我们老大的女人”歌妮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东蹿西蹿的可不就是前两天被她拿来垫脚的同学么
白正那个冤枉啊，一边跑一边想解释，可是一开口灌了一嘴的空气，只好闭上嘴继续夺命狂奔。
跑过歌妮身边的时候，他一看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一起跑。
歌妮当场无语地满头黑线，她很想说，同学，前面是死胡同，你想再一次被我当垫脚的么还好这次大脑反应及时，她甩开他的手，大声问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白正赶紧放开，喘着气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一下的迟缓，两人被围在了胡同口。歌妮的表情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数数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四个。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可以搞定的。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声问道：“你哪惹来的情债刚刚我可是听到了哦。要不是遇上我，你这真是殉情的节奏。”
“您能不挖苦我么你那是不知道他们老大的女人多么奔放，那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的节奏，我要答应了我才是傻子。这群人简直不讲理，那样的母老虎倒贴我也不要啊”他也跟着往后退，这次的表情是真的很悲痛。
歌妮被他气乐了，旁边的包里一动一动的，二毛一听到老虎两个字，从里面抖抖冒出个头来。一看见这架势，三两下就蹿到歌妮的面前，目光如剑，一阵杀气从它小小的身子上释放出来。
那群人当场退后一步，而后面面相觑，一个人忽然拍了自己一下：“他妈的不就一畜生么，还没长大的。谁他妈敢退老子回去灭了他”说着自己往前一步。
小老虎倒也无惧，锐利的目光仿佛王者一般，一一扫过他们，而后，张口一声虎啸那一声听得他们几个那是天旋地转，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歌妮这才意识到，也许一向被他们当宠物看的二毛，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可能就是杀器，刚才那一声吼，她也没反应过来，现在赶紧蹲下把它塞回包里去。它眨着湿漉漉的大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歌妮，一脸的求表扬，还舔舔她的手心。歌妮意思意思摸了摸它脑袋，趁着四下无人又把包拉上。
白正朝着她伸出大拇指：“威武。”
她龇牙一笑：“客气。”
没等二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建立革命友情探讨刚才的剧情，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哟呵，白大少爷最近功力见长啊，一下放倒四个。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这次是一定会扣着j夫jj的帽子被打死在大街上呢。”
来的人正是白炎。接到自家老弟的求救电话，她的速度可以说是很快的，但也没想到此次的事件发展出乎意料，她懒洋洋地倚在墙角，笑容悠然，表情嘲讽。
“让你失望真不好意思，最近少爷我桃花朵朵开，有美人救我于生死间。”白正挑了挑眉，开始一如既往地嘚瑟。
歌妮抽了抽嘴角，她开始觉得生活就是一场闹剧，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发展到多么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在歌妮无语的时候，生活又一次给了她爆炸性的惊喜。胡同口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顿感天雷滚滚。
白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转头，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葛力姆乔今天原本是无聊，出来闲逛，在单方面揍了一群人之后遇到了千歌，这时候恰巧时霖召集，两人走在去那边的路上。
葛力姆乔这时候看到白炎表情不可谓不复杂。歌妮发誓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豹子脸上看到过如此异彩纷呈的情绪，那简直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就像是一个麻辣火锅里面瞬间倒进去各种味道的冰淇淋球一样。
这简直就是当初虚夜宫走廊上的十刃会面版本再一次重现，不过这一次，炮灰多了一个。她略同情地看着白正，要是他们打起来他该肿么破
“嘿嘿，新欢旧爱一出场，便胜却人间无数。诶，你有没有瓜子爆米花之类的”白正转头看着歌妮，见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拍拍她肩膀问道。丝毫不介意看自家人的戏，还有分享的好品质。
这都什么事歌妮囧囧有神地摇头。她已经不想去问这位天才所谓的新欢和旧爱指的是谁了。
“白炎。”最终葛力姆乔也只憋出了这两个字。白炎的表情倒不错，起码从她熟络的微笑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尴尬。
最后，葛力姆乔走上前：“正好，打一场吧。”
歌妮捂住脸，她已经无法控制表情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祈祷其他人的路过了。其他人可以拦住这场奇葩的对战，但是，万一好巧不巧出现乌尔奇奥拉呢
61二毛失踪了
白炎倚在墙边没有动，对他展颜一笑，本就精致的五官在一笑中更添了几分魅力：“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打过你的。”
葛力姆乔水蓝的几缕发在额前投下细细的影子，冰蓝的眸子中情绪复杂，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插在兜中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眼中难掩一点失望。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炎会放弃力量，就为了过这种无聊的人类的生活。
白炎自然看透了，却也只是在笑中同样加了一点无奈，并不解释。
歌妮眉目中隐隐含着焦虑，表面看去脚步没有移动半分，却蓄力等着找个理由离开。自从看到了白炎，她就知道，她虽然回到了过去，进入禁地的十刃们也在这里，显而易见，这次的星瀑和这位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此时的她只是想了想，终究没有鼓起勇气深究。
是啊，都没有力量了，变成普通人了，她又怎么能够再回到他身边
远远看到爸爸过来的身影，她向白正挥挥手，朝着白炎笑了一下，就拎着一旁的包快步走了过去，健步如飞。而在她和自家老爸走到回家路上，二毛憋得慌，从口子中小小露了一下头，也就这一下，落到了几人眼中。
帕汀彼时正在街上和青空并肩走着，眼角瞥到那个瞬间，虽然时间很短，他却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了”青空察觉到他的情绪，转头问道。帕汀那股气息，是他很熟悉的有人要倒霉的感觉。
“嗯大概有人要神伤了，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他。”帕汀朝着青空暧昧地眨了眨眼睛，神情中难得带上了孩子气和天真，紫眸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弯出明显的弧度，嘴角的笑容竟隐隐有着几分单纯。
青空一时看的愣住，漏了他刚才说的话。两人继续往前面走去。
莉莉妮特拉了拉史塔克的衣角，指着歌妮拐弯的方向，“史塔克，刚才那个女生包里出来的确实是很眼熟，我没有看错吧”
史塔克懒洋洋地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眼前的光景全部收入脑中，刚才莉莉妮特看到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同时还有那个女生一直插在兜中的双手，一只动作自然，一只却怎么看都带着软绵绵的意味。
“你看错了。”史塔克淡定地给出答案，苍蓝的眼眸只有在看着莉莉妮特的时候才会染上宠溺。
“怎么可能那个人就是缇莉”莉莉妮特炸毛的话语被史塔克捂在了口中。她一把扯下他的手，眼中带上了困惑和不解。
“莉莉，虽然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性格还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去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史塔克的声音低了下来，隐约透出一股严肃和认真。
莉莉妮特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史塔克不再解释。感情这东西一向复杂，他不希望莉莉妮特去淌那趟浑水，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东西，其他人更不要介入的好。
当然，如果此时他知道歌妮曾经拉着莉莉妮特躲过虚闪的话，决定是截然不同的。
歌妮跟着自家老爸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路上，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假如哪天看到乌尔奇奥拉，必然要反应正常，不说演技一流，至少不露马脚。虽然这样的决定很不妥，可她实在没准备在他眼前弱成如今这个样子。
家里有了男主人，呈现出一点生气。然而她的手臂没能瞒过自家老爸的眼力，只好说昨晚睡觉偏了，今天起来有点麻，暂时懒得动。
老爸摸了一把发现骨头没有问题之后就放下心来，进厨房豪放地说今天的晚饭他包了。
她笑着点点头，回到了房间，就等着今天晚上的大家子团聚。单手玩电脑也不方便，只好放歌出来听，在床上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就又去开始强制读书，只要一闲下来，就不停地想到乌尔奇奥拉。她也曾设想过，乌尔奇奥拉此时也许会在找她，她甚至想要和他解释，但是她没有勇气，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是不嫌弃，可是她介意啊。她不想成为他的弱点，弱到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所以，请原谅她无法忍受自己的没用。真的无法自欺欺人地留下。
许是房里的音乐声太大，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的争吵声已经传到了房里。她立刻过去打开门，正好看到本来笑的阳光灿烂无比有正义感的父亲此刻怒容满面，朝着母亲高高扬起了手
她速度本来不快，但在普通人当中算是中上了，此时卯足了劲儿冲过去，挡在她妈的身前，右手拉着她往旁边闪过一步，凌厉的掌风在她鼻尖刮过。
“爸，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好好商量，你们两个”她笑的有些勉强，就连声音都带着一点迟疑。
“你给我闭嘴，没你事，回房去。”她左右看了看，爸爸的怒容和妈妈的倔强都写在脸上，此时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蓦然一阵疲惫感涌上来，说句那我出去走走，不等回答便朝门外走去。
平时脾气好，吵架打架时却完全不控制自己的爸爸，和一向薄情冷淡，吵起架来不甘示弱的妈妈，在这种时候有矛盾，她再厉害的口舌也劝解不了。
只能远远的走开，装作没事。
再次见到亲人的亲切感很快被冷水浇灭了，此刻就算她仍旧拥有破面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一个虚闪砸过去开什么玩笑。
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比登天还难。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偶有行人匆匆走过，几对情侣走着走着拐进乌黑的巷子，就在她快要被夜晚的绚烂淹没时，一个白色的印着字母的袋子掉在了她的脚边，纯白的纸质袋子上银色的字母反射着旁边商场的彩色霓虹光，耀眼地夺目。
条件反射地弯腰去捡，抬头时入眼便是黑色衬衫下纤细的腰肢，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女人的细腰长腿好身材，遑论还有更加吸引人眼球的那一头波浪般的绿色海藻似得长发。
“哎”歌妮条件发射的声音硬生生卡了一半在喉中，和十刃的再次突然见面让她一时间愣在原地。
饶是如此，前面听力绝佳的人也及时回头，妮露看到她呆愣地向自己举着手中的袋子，低头看看手中的东西，确定刚才她的确是在叫自己没错。
“呃，东西掉了。”歌妮尴尬地在小姐和美女两个称呼当中犹豫了一下，决定含糊带过。
“谢谢。”妮露眨了眨眼睛，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玫红色的晒痕在那张脸上不显突兀也就罢了，竟更衬得她的单纯和美好。
歌妮不自觉被牵出一抹微笑，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请问你知道jc大厦怎么走吗”没等她摆手说什么，妮露像是想起来什么，询问的声音中有些急切。
歌妮一听，那个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不论是坐车还是走路都很麻烦。“我建议你到对面打的去，那里离这比较远。”
“谢谢。”妮露郑重地鞠躬道谢之后往对面走去。歌妮右手垂在身侧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没入斑马线上的人海中。果然不论如何，他们就算站在人群中，也永远不会淹没啊。
在妮露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前，她头也不抬地拐脚进了一旁的商场。
另一方面，集合地点是个不算好不算坏的废弃房屋，月光从缺口的墙壁漏近来，冰冷地洒向地面，室内即便偶有交谈声，也并未打破安宁的气氛，和三条街外的喧嚣隔成两个世界。
萨尔阿波罗在今天的见面时将时霖要求的东西拿给了她，看着乌尔奇奥拉笑的妖孽而张扬。
“拿你的战斗资料交换，我可以提供给你最灵敏的灵压探测器。”他推了推眼镜，反射出精光。毫不掩饰脸上对一切十刃战斗资料的渴求，然而却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单手插兜，站的笔直地看着他，并不说话，似在沉思。
恰逢此时妮露一路迷路和迟到最后终于赶到，把时霖的那个袋子递给她：“今天在路上差点掉了。”
时霖眨眨眼，笑着接过，却不急着打开。“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卡在零点过来呢。”话语中满是无辜而调侃的意味。
“嗯，要不是一个女生指路我真的忘了嘛，谁知道车还有那么多区别。”妮露眼眸转了转，伸出食指抵在下巴上，褐色眼眸看着地面，回忆了一下刚才路上的场景。
乌尔奇奥拉敏锐地回头朝她们那个方向看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抓住什么。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再如何心有灵犀也不可能从这样的对话中得出什么结论。
时霖自是知道茫茫人海中找人多么难，现下看来歌妮大概是变了容貌，否则早就找到了。无数黑发黑眼的人，概率小的让人不想去算。此时也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笑眼弯弯和其他人继续讨论。
妮露随便提到的普通人，自然没怎么引起注意。
听到对话的莉莉妮特忽然想到白天的那个场景，不过最后看了一眼史塔克，她终究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小插曲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而歌妮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就差那么一点，就会面临困难的抉择。
待到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安静了下来，黑暗吞噬了曾经的一切吵闹。懒得收拾碎了一地的碗筷，她随手按熄客厅的灯朝房中走去，而在她翻遍了各个角落且小声呼唤了二毛之后
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一向乖地不行的二毛，失踪了。
她坐在床沿，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爸妈没有问她，那么与他们无关。这里是五楼，没道理它个小东西自己消失吧她看向大开的窗户，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否定它自己离开这个可能性
她觉得自己当主人挺失败的，都养了这么久了，连自家宠物有什么本事都一点不清楚，而且这个丢了还没法声张，真真是急死她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这个地方唯一可以借点力的就是窗子旁边的粗而滑的白色排水管道，此时是晚上，上面的抓痕她自然看不清楚，于是更加糊涂了。
好好的，为什么二毛要离家出走呢难道真的是嫌它的名字太难听了可是她也接受抗议啊。伙食差不可能，这家伙顿顿有肉吃的比她还好呢。
家里找寻未果之后，她心情沉重地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幻想着心里的烦躁都消失掉，最终皱着眉头进入梦乡。
62再也不离开
又是一个回家的日子，星期六放学，歌妮单手掂量着每本书的重量，最终只把老师留的报纸和试卷之类的塞进了书包，往身后一甩，懒洋洋地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与别人欣喜的表情形成对比，她不论是走到哪都摆着一张无聊的脸，发梢微曲的偏黑色头发刚好过肩，斜刘海因为太长挡住了右边眼睛的一半，五官中唯一好看的眼睛也透露出深深的颓废气息，这个样子显然不会在准备高考的老师眼中留下好印象。
尤其是她那个看上去明显是空而瘪的书包，就连天天看着她上课睡觉的同桌都已经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回家了”迎面走来因为搞卫生而晚走的同学，习惯性地向她打着招呼，手中拿着两块湿润的刚洗干净的抹布。
“嗯，大概吧。”她也象征性扯出一个笑容，视线仅仅一个偏移后又看回自己前方的路。听到她回答的同学只是一愣，而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走出校门，塞上耳机，穿过红绿灯，走漫长的回家路。
与她擦身而过的，有牵着小学生放学回家的爷爷奶奶，有下班的工作族，有路边地产中介因为没有客户而出来没事抽根烟的人们。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运行着，可她却找不到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世界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觉得无法在人类世界生存了。
死神的主题曲响起，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的显示名字，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透过耳机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机制感。
“妈”她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已经料到了电话那端要说什么了。
“这个星期公司组织活动，今天下午的机票，我周一回去。你周末在家自己注意点”那边的声音仅仅是一种叮嘱，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打断的话这通电话一定会在二十秒之内挂掉。
“妈，你上次和我爸吵架是发生什么了吗”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她不由驻足在原地，此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她隔绝了，她甚至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无来由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直到那边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她的妈妈才再次说道：“没什么，你管好自己，读好你的书。放心，我和你爸暂时不会打算离婚，等你大学再说吧。”
听着电话的忙音，她看着重新恢复锁屏的手机，朝家里的方向走去。耳机里面再次放上之前的歌，却已经传不进她的脑海中了。
上楼，开门，进屋，开电脑。她又打开死神的动画，开始播放，放在鼠标上的手几次用力，捏的质量不好的鼠标偶尔嘎吱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进度条正好卡在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分析黑崎一护战斗力的场景，墨绿的眸子深沉而冷静，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之变色，她松开鼠标，隔着屏幕描摹那人的五官，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思念爆发，如同潮水涌来，将她淹没，以至于忘了呼吸。
动画继续播放，她却无预兆地按了关机，深呼吸，她告诉自己，要习惯，一定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暗下去的屏幕上映着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面容，她单手掩面，手臂支在桌上，良久之后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冷意，抬头想要去关窗，却在暗下去的屏幕上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她看到了刚才隔着一个屏幕的面容。不知何时换上了v领的浅色长袖衣衫，加上黑色的长裤，最让她移不开眼眸的，是那张闭着眼睛都能刻画出来的脸。
视线这时候开始慢慢模糊，眼眶隐隐发热，一滴两滴透明的液体落入校服裤中，短短几秒腿上的裤子已经湿润了一片。然而她连眼都不敢眨，只是咬着下唇盯着他看，生怕下一刻他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乌尔奇奥拉抿着唇，直到找到她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胸口压抑的气息有所缓解。一路被当成导盲犬使用的二毛乖乖蹿到床底，这种时候它一点也不想被嘛嘛注意到，它预感自己的下场会很惨烈，虽然它觉得自告奋勇找爸爸这件事很值得表扬。
盘旋在周身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看着她哭的凄惨的面容，他走上前去，轻轻地用拇指指腹擦掉一直汹涌出来的泪水，嗓音不觉低了几分：“怎么了”
事后她将自己狠狠鄙视了很久，难得碰上乌尔奇奥拉那样温柔的时候，她为什么就光顾着哭了
此时她只是摇着头，用仅是完好的右手抓住他的衣角，手劲大的让指骨隐约泛白。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可能生出离开的想法。只要他看着她，只要那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的脚步就不可能朝远离的方向迈出哪怕一步。
因为懒而一天没有吃饭，此刻又持续地宣泄这么长时间，等到恢复过来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天旋地转。
总是忘记自己现在还是脆弱的人类身体，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闭眼就是眼冒金星，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走出一步就朝前面歪去
饶是心理准备再充分，她此时也想要朝天怒吼一句“我勒个去”
乌尔奇奥拉顺手接住了她，看她一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一直看到她心虚地用力挣开他然后快步走到床头柜那里打电话叫外卖。
而后她往旁边一倒，呈大字倒在床上。看着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她勾起一个微笑：“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点灵力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站在你身边了，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不如这样，我尽力帮你们出去，你和时霖大人他们”
她剩下的话语消音在他几乎要实体化的目光中，如果不是现在还是夏天，她以为自己正在吹西伯利亚冷风。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感叹乌尔奇奥拉这股气势让她觉得很久违。
床不大，所以乌尔奇奥拉仅仅是前倾了一点就轻易抓住她的手，她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到他跟前，近距离和那双深沉的绿色眼眸对视，她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乌尔奇奥拉眼眸半敛，俯身看着她，冰冷的话语一字一顿响起在她耳边：“缇莉雅歌妮。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歌妮背上瞬间所有汗毛竖了起来，她甚至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额角滑下。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十分钟，歌妮一方面是不敢再说一遍，她有感觉自己重复了之后一定会死的妥妥的，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妥协。而乌尔奇奥拉则是彻彻底底的心情不好，两人之间难得出现死寂般的沉默。
最后是外卖的门铃声打破了沉默，她扯出一个微笑，“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讨论这个问题”
饭后，长餐桌的两端坐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人，餐桌表示压力很大。
乌尔奇奥拉一贯的面无表情，歌妮则是因为想要严肃认真讨论这个话题所以面无表情。
对视了一分钟之后，歌妮发现果然不能和乌尔奇奥拉比沉默。“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跟乌尔奇奥拉说自己的事，从几个月后的死，一直到静灵庭遇到天书君，进入十一番队，遇到各种队长的悲剧，再到虚圈，甚至中间还穿插了自己的心理活动。
“综上所述，我就是一个被一本书坑的妥妥的女人，甚至连开始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看在我如此卑鄙的份上，不要大意地甩了我吧。”歌妮做了总结陈词，认命一般地额头触桌，声音带上了一股有气无力的意味。
乌尔奇奥拉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听完了她的叙述，此刻只是用惯有的慢条斯理的态度，再一次敲打在她心上：“这就是你所谓的，要站在我身边一直强大你的决心我看到了。”
歌妮一瞬间觉得心中堵得慌，她抬眼的时候连眼神都含着茫然。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了，明明她都已经做好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那么为什
〖死神〗让我如何扑倒你第17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