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皓儿脾性温和，再说师叔你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他不会怎样你的。”
阿九虽然对林淼的问话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
“那就好。”
林淼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打腹稿，想着怎么说服李默皓。
李默皓还不知道有人正想着说服他穿女装。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此时正在院子里散步行血气。
高达在他旁边随侍，陪着走了几圈，见李默皓额上出了一些汗，问道：“主子，要不先歇一会？”
李默皓摆手，“我不累。”
他这话说完陈忠就过来请他了。
“世子，姑娘找你有事。”
这个姑娘说的是林淼，李默皓知道。
他望着陈忠，心下有些诧异了。
他想不出她找他何事。
“去看看。”李默皓说着脚步移动朝林淼现住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林淼刚刚喝了药，口腔里一股苦味让她直皱眉头。
李默皓因为受伤，瘦了一些，穿一身普通的淡蓝色长袍。
经过这半个月的养伤，小脸白得发光。
这样猛然一看，林淼甚至觉得他是穿了男装的姑娘。
“不知道林大夫有什么要交代的。”李默皓问。
林淼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关于你们去京城的事，我觉得为了安全着想，你应该做一些改变。”
“改变？”李默皓蹙眉。
林淼点头：“伪装。”
“伪装？”李默皓目光落在林淼身上，眼里意味不明。
“你的安全被他们放在第一位，他们能为你赴汤蹈火，你难道不能为他们做一些伪装？”
李默皓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个林大夫说的伪装不是改变装束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这其实没什么，就像阿九，她之前也是穿着男装招摇过市…”
听到这里，李默皓脸黑了。
这是让他穿女装的意思吧？
这丫头真敢想！
阿九看了看自家侄子，摸着下巴道：“我觉得这个建议靠谱，皓儿你肤白貌美，稍微打扮…”
“皇姑姑…”李默皓怒视阿九。
他的亲姑姑居然也来凑热闹，真是…
阿九抬手拍了拍李默皓的肩膀，沉声道：“皓儿，你要记住，你和别人不同，你是皇储。”
“古时勾践能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只要你能平安离开这川元县，回到京城，做些牺牲算不了什么。”
认真严肃的阿九，林淼是第一次见。
她莫名觉得阿九以前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都是假象。
李默皓垂下眸，小嘴抿成一条线，良久道：“姑姑，我并不想…”
“由不得你，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之人，早日认清这个事实吧。”
阿九说着扬了扬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在脸上荡漾开。
林淼看着心里一震，这样的阿九，给她好大的震撼，让她觉得闷闷的。
陈老太医咳了一下，把沉重的气氛打破了。
林淼连忙笑笑：“我刚刚那就是一个小建议，离你们出发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努力想，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要避开他们的眼睛，伪装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高达道。
“那也不能让咱们世子扮女人啊，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高勇嘟囔。
高达一脚踢开高勇：“就你话多。”
“我是你哥…”
“就算是我爷爷，话多也得挨打。”
次日
休息了一个晚上，觉得浑身轻松的林淼，早起来到了陈府。
这将是她年前的最后一次行针。
这次之后，要隔半个月再行第二次。
小厮把林淼迎进府，路过上次那个水榭。
他们听得一阵喧闹，很尖锐的女声，像是在争吵。
林淼停下脚步看过去，只见湖里一条小船上站立了好几个少女。
远远的林淼只认得陈秀丽，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结果没有走几步，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是众人慌乱的呼喊：“快快快，快救人。”
听到救人，林淼停下脚步，再次看过去，只见湖中有两个身影在扑腾。
一群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冒出来的小青年快速的靠近湖，其中两个跳了下去。
很快，掉到湖里的姑娘被救起来。
其一是陈秀丽，白着脸，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要吓奴婢。”丫鬟吓得眼泪直流。
在陈秀丽身边站立的青年，衣服还滴着水，见此喝道：“哭什么哭，快叫大夫来看…”
林淼刚好走到她们边上，看了一眼，道：“不用叫大夫了，送回去换衣服，喝碗姜汤去去寒就行。”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青年斜睨林淼一眼。
“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夫。”
陈家很多丫鬟都认得林淼，知道她是给老夫人看病的。
特别是陈秀丽身边的翠竹，她还接触过。
作为大丫鬟的她连忙招呼别人帮忙把陈秀丽送回房间。
走之前道：“谢谢大夫。”
林淼笑笑带着领她的小厮再次走向陈老夫人的院子。
陈老夫人院前，贺妈妈像是守候多时。
远远见到林淼就迎了上来，道：“门房传消息说您过来了，老夫人还不敢相信。”
“大夫今日怎的这么早？”贺妈妈说着侧身请林淼先走。
作为大夫，林淼不想说自己生病了，瞎掰道：“昨天有事留在了镇上。”
两人说着话走到正房门口，里面有笑声传出。
很爽朗的笑声，来自陈老夫人。
“老夫人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林淼问。
“少爷们昨日从香山学院归来，今日一早就来老夫人面前尽孝，老夫人自然心情好。”
林淼一直没有在陈家见到大一点的男孩，她还以为陈文灏是陈家唯一的男丁。
进到房间，陈老夫人笑着招手让林淼过去。
指着一排年岁差不多的青年一个个给林淼介绍。
陈大老爷陈光宗五个儿子，两个嫡子三个庶子。
庶子长得更出色，但是在气质上比不了嫡子。
林淼不解陈老夫人这般为何，笑着打了招呼后就让陈大夫人陈黄氏把他们领了出去。
行完针，林淼要走之前，陈老夫人问道：“小大夫，我家的孙儿你一个也没有看上吗？” ↑返回顶部↑
阿九虽然对林淼的问话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
“那就好。”
林淼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打腹稿，想着怎么说服李默皓。
李默皓还不知道有人正想着说服他穿女装。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此时正在院子里散步行血气。
高达在他旁边随侍，陪着走了几圈，见李默皓额上出了一些汗，问道：“主子，要不先歇一会？”
李默皓摆手，“我不累。”
他这话说完陈忠就过来请他了。
“世子，姑娘找你有事。”
这个姑娘说的是林淼，李默皓知道。
他望着陈忠，心下有些诧异了。
他想不出她找他何事。
“去看看。”李默皓说着脚步移动朝林淼现住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林淼刚刚喝了药，口腔里一股苦味让她直皱眉头。
李默皓因为受伤，瘦了一些，穿一身普通的淡蓝色长袍。
经过这半个月的养伤，小脸白得发光。
这样猛然一看，林淼甚至觉得他是穿了男装的姑娘。
“不知道林大夫有什么要交代的。”李默皓问。
林淼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关于你们去京城的事，我觉得为了安全着想，你应该做一些改变。”
“改变？”李默皓蹙眉。
林淼点头：“伪装。”
“伪装？”李默皓目光落在林淼身上，眼里意味不明。
“你的安全被他们放在第一位，他们能为你赴汤蹈火，你难道不能为他们做一些伪装？”
李默皓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个林大夫说的伪装不是改变装束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这其实没什么，就像阿九，她之前也是穿着男装招摇过市…”
听到这里，李默皓脸黑了。
这是让他穿女装的意思吧？
这丫头真敢想！
阿九看了看自家侄子，摸着下巴道：“我觉得这个建议靠谱，皓儿你肤白貌美，稍微打扮…”
“皇姑姑…”李默皓怒视阿九。
他的亲姑姑居然也来凑热闹，真是…
阿九抬手拍了拍李默皓的肩膀，沉声道：“皓儿，你要记住，你和别人不同，你是皇储。”
“古时勾践能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只要你能平安离开这川元县，回到京城，做些牺牲算不了什么。”
认真严肃的阿九，林淼是第一次见。
她莫名觉得阿九以前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都是假象。
李默皓垂下眸，小嘴抿成一条线，良久道：“姑姑，我并不想…”
“由不得你，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之人，早日认清这个事实吧。”
阿九说着扬了扬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在脸上荡漾开。
林淼看着心里一震，这样的阿九，给她好大的震撼，让她觉得闷闷的。
陈老太医咳了一下，把沉重的气氛打破了。
林淼连忙笑笑：“我刚刚那就是一个小建议，离你们出发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努力想，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要避开他们的眼睛，伪装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高达道。
“那也不能让咱们世子扮女人啊，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高勇嘟囔。
高达一脚踢开高勇：“就你话多。”
“我是你哥…”
“就算是我爷爷，话多也得挨打。”
次日
休息了一个晚上，觉得浑身轻松的林淼，早起来到了陈府。
这将是她年前的最后一次行针。
这次之后，要隔半个月再行第二次。
小厮把林淼迎进府，路过上次那个水榭。
他们听得一阵喧闹，很尖锐的女声，像是在争吵。
林淼停下脚步看过去，只见湖里一条小船上站立了好几个少女。
远远的林淼只认得陈秀丽，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结果没有走几步，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是众人慌乱的呼喊：“快快快，快救人。”
听到救人，林淼停下脚步，再次看过去，只见湖中有两个身影在扑腾。
一群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冒出来的小青年快速的靠近湖，其中两个跳了下去。
很快，掉到湖里的姑娘被救起来。
其一是陈秀丽，白着脸，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要吓奴婢。”丫鬟吓得眼泪直流。
在陈秀丽身边站立的青年，衣服还滴着水，见此喝道：“哭什么哭，快叫大夫来看…”
林淼刚好走到她们边上，看了一眼，道：“不用叫大夫了，送回去换衣服，喝碗姜汤去去寒就行。”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青年斜睨林淼一眼。
“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夫。”
陈家很多丫鬟都认得林淼，知道她是给老夫人看病的。
特别是陈秀丽身边的翠竹，她还接触过。
作为大丫鬟的她连忙招呼别人帮忙把陈秀丽送回房间。
走之前道：“谢谢大夫。”
林淼笑笑带着领她的小厮再次走向陈老夫人的院子。
陈老夫人院前，贺妈妈像是守候多时。
远远见到林淼就迎了上来，道：“门房传消息说您过来了，老夫人还不敢相信。”
“大夫今日怎的这么早？”贺妈妈说着侧身请林淼先走。
作为大夫，林淼不想说自己生病了，瞎掰道：“昨天有事留在了镇上。”
两人说着话走到正房门口，里面有笑声传出。
很爽朗的笑声，来自陈老夫人。
“老夫人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林淼问。
“少爷们昨日从香山学院归来，今日一早就来老夫人面前尽孝，老夫人自然心情好。”
林淼一直没有在陈家见到大一点的男孩，她还以为陈文灏是陈家唯一的男丁。
进到房间，陈老夫人笑着招手让林淼过去。
指着一排年岁差不多的青年一个个给林淼介绍。
陈大老爷陈光宗五个儿子，两个嫡子三个庶子。
庶子长得更出色，但是在气质上比不了嫡子。
林淼不解陈老夫人这般为何，笑着打了招呼后就让陈大夫人陈黄氏把他们领了出去。
行完针，林淼要走之前，陈老夫人问道：“小大夫，我家的孙儿你一个也没有看上吗？” ↑返回顶部↑
“皓儿脾性温和，再说师叔你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他不会怎样你的。”
阿九虽然对林淼的问话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
“那就好。”
林淼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打腹稿，想着怎么说服李默皓。
李默皓还不知道有人正想着说服他穿女装。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此时正在院子里散步行血气。
高达在他旁边随侍，陪着走了几圈，见李默皓额上出了一些汗，问道：“主子，要不先歇一会？”
李默皓摆手，“我不累。”
他这话说完陈忠就过来请他了。
“世子，姑娘找你有事。”
这个姑娘说的是林淼，李默皓知道。
他望着陈忠，心下有些诧异了。
他想不出她找他何事。
“去看看。”李默皓说着脚步移动朝林淼现住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林淼刚刚喝了药，口腔里一股苦味让她直皱眉头。
李默皓因为受伤，瘦了一些，穿一身普通的淡蓝色长袍。
经过这半个月的养伤，小脸白得发光。
这样猛然一看，林淼甚至觉得他是穿了男装的姑娘。
“不知道林大夫有什么要交代的。”李默皓问。
林淼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关于你们去京城的事，我觉得为了安全着想，你应该做一些改变。”
“改变？”李默皓蹙眉。
林淼点头：“伪装。”
“伪装？”李默皓目光落在林淼身上，眼里意味不明。
“你的安全被他们放在第一位，他们能为你赴汤蹈火，你难道不能为他们做一些伪装？”
李默皓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个林大夫说的伪装不是改变装束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这其实没什么，就像阿九，她之前也是穿着男装招摇过市…”
听到这里，李默皓脸黑了。
这是让他穿女装的意思吧？
这丫头真敢想！
阿九看了看自家侄子，摸着下巴道：“我觉得这个建议靠谱，皓儿你肤白貌美，稍微打扮…”
“皇姑姑…”李默皓怒视阿九。
他的亲姑姑居然也来凑热闹，真是…
阿九抬手拍了拍李默皓的肩膀，沉声道：“皓儿，你要记住，你和别人不同，你是皇储。”
“古时勾践能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只要你能平安离开这川元县，回到京城，做些牺牲算不了什么。”
认真严肃的阿九，林淼是第一次见。
她莫名觉得阿九以前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都是假象。
李默皓垂下眸，小嘴抿成一条线，良久道：“姑姑，我并不想…”
“由不得你，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之人，早日认清这个事实吧。”
阿九说着扬了扬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在脸上荡漾开。
林淼看着心里一震，这样的阿九，给她好大的震撼，让她觉得闷闷的。
陈老太医咳了一下，把沉重的气氛打破了。
林淼连忙笑笑：“我刚刚那就是一个小建议，离你们出发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努力想，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要避开他们的眼睛，伪装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高达道。
“那也不能让咱们世子扮女人啊，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高勇嘟囔。
高达一脚踢开高勇：“就你话多。”
“我是你哥…”
“就算是我爷爷，话多也得挨打。”
次日
休息了一个晚上，觉得浑身轻松的林淼，早起来到了陈府。
这将是她年前的最后一次行针。
这次之后，要隔半个月再行第二次。
小厮把林淼迎进府，路过上次那个水榭。
他们听得一阵喧闹，很尖锐的女声，像是在争吵。
林淼停下脚步看过去，只见湖里一条小船上站立了好几个少女。
远远的林淼只认得陈秀丽，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结果没有走几步，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是众人慌乱的呼喊：“快快快，快救人。”
听到救人，林淼停下脚步，再次看过去，只见湖中有两个身影在扑腾。
一群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冒出来的小青年快速的靠近湖，其中两个跳了下去。
很快，掉到湖里的姑娘被救起来。
其一是陈秀丽，白着脸，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要吓奴婢。”丫鬟吓得眼泪直流。
在陈秀丽身边站立的青年，衣服还滴着水，见此喝道：“哭什么哭，快叫大夫来看…”
林淼刚好走到她们边上，看了一眼，道：“不用叫大夫了，送回去换衣服，喝碗姜汤去去寒就行。”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青年斜睨林淼一眼。
“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夫。”
陈家很多丫鬟都认得林淼，知道她是给老夫人看病的。
特别是陈秀丽身边的翠竹，她还接触过。
作为大丫鬟的她连忙招呼别人帮忙把陈秀丽送回房间。
走之前道：“谢谢大夫。”
林淼笑笑带着领她的小厮再次走向陈老夫人的院子。
陈老夫人院前，贺妈妈像是守候多时。
远远见到林淼就迎了上来，道：“门房传消息说您过来了，老夫人还不敢相信。”
“大夫今日怎的这么早？”贺妈妈说着侧身请林淼先走。
作为大夫，林淼不想说自己生病了，瞎掰道：“昨天有事留在了镇上。”
两人说着话走到正房门口，里面有笑声传出。
很爽朗的笑声，来自陈老夫人。
“老夫人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林淼问。
“少爷们昨日从香山学院归来，今日一早就来老夫人面前尽孝，老夫人自然心情好。”
林淼一直没有在陈家见到大一点的男孩，她还以为陈文灏是陈家唯一的男丁。
进到房间，陈老夫人笑着招手让林淼过去。
指着一排年岁差不多的青年一个个给林淼介绍。
陈大老爷陈光宗五个儿子，两个嫡子三个庶子。
庶子长得更出色，但是在气质上比不了嫡子。
林淼不解陈老夫人这般为何，笑着打了招呼后就让陈大夫人陈黄氏把他们领了出去。
行完针，林淼要走之前，陈老夫人问道：“小大夫，我家的孙儿你一个也没有看上吗？”
阿九虽然对林淼的问话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
“那就好。”
林淼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打腹稿，想着怎么说服李默皓。
李默皓还不知道有人正想着说服他穿女装。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此时正在院子里散步行血气。
高达在他旁边随侍，陪着走了几圈，见李默皓额上出了一些汗，问道：“主子，要不先歇一会？”
李默皓摆手，“我不累。”
他这话说完陈忠就过来请他了。
“世子，姑娘找你有事。”
这个姑娘说的是林淼，李默皓知道。
他望着陈忠，心下有些诧异了。
他想不出她找他何事。
“去看看。”李默皓说着脚步移动朝林淼现住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林淼刚刚喝了药，口腔里一股苦味让她直皱眉头。
李默皓因为受伤，瘦了一些，穿一身普通的淡蓝色长袍。
经过这半个月的养伤，小脸白得发光。
这样猛然一看，林淼甚至觉得他是穿了男装的姑娘。
“不知道林大夫有什么要交代的。”李默皓问。
林淼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关于你们去京城的事，我觉得为了安全着想，你应该做一些改变。”
“改变？”李默皓蹙眉。
林淼点头：“伪装。”
“伪装？”李默皓目光落在林淼身上，眼里意味不明。
“你的安全被他们放在第一位，他们能为你赴汤蹈火，你难道不能为他们做一些伪装？”
李默皓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个林大夫说的伪装不是改变装束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这其实没什么，就像阿九，她之前也是穿着男装招摇过市…”
听到这里，李默皓脸黑了。
这是让他穿女装的意思吧？
这丫头真敢想！
阿九看了看自家侄子，摸着下巴道：“我觉得这个建议靠谱，皓儿你肤白貌美，稍微打扮…”
“皇姑姑…”李默皓怒视阿九。
他的亲姑姑居然也来凑热闹，真是…
阿九抬手拍了拍李默皓的肩膀，沉声道：“皓儿，你要记住，你和别人不同，你是皇储。”
“古时勾践能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只要你能平安离开这川元县，回到京城，做些牺牲算不了什么。”
认真严肃的阿九，林淼是第一次见。
她莫名觉得阿九以前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都是假象。
李默皓垂下眸，小嘴抿成一条线，良久道：“姑姑，我并不想…”
“由不得你，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之人，早日认清这个事实吧。”
阿九说着扬了扬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在脸上荡漾开。
林淼看着心里一震，这样的阿九，给她好大的震撼，让她觉得闷闷的。
陈老太医咳了一下，把沉重的气氛打破了。
林淼连忙笑笑：“我刚刚那就是一个小建议，离你们出发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努力想，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要避开他们的眼睛，伪装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高达道。
“那也不能让咱们世子扮女人啊，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高勇嘟囔。
高达一脚踢开高勇：“就你话多。”
“我是你哥…”
“就算是我爷爷，话多也得挨打。”
次日
休息了一个晚上，觉得浑身轻松的林淼，早起来到了陈府。
这将是她年前的最后一次行针。
这次之后，要隔半个月再行第二次。
小厮把林淼迎进府，路过上次那个水榭。
他们听得一阵喧闹，很尖锐的女声，像是在争吵。
林淼停下脚步看过去，只见湖里一条小船上站立了好几个少女。
远远的林淼只认得陈秀丽，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结果没有走几步，就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是众人慌乱的呼喊：“快快快，快救人。”
听到救人，林淼停下脚步，再次看过去，只见湖中有两个身影在扑腾。
一群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冒出来的小青年快速的靠近湖，其中两个跳了下去。
很快，掉到湖里的姑娘被救起来。
其一是陈秀丽，白着脸，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要吓奴婢。”丫鬟吓得眼泪直流。
在陈秀丽身边站立的青年，衣服还滴着水，见此喝道：“哭什么哭，快叫大夫来看…”
林淼刚好走到她们边上，看了一眼，道：“不用叫大夫了，送回去换衣服，喝碗姜汤去去寒就行。”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青年斜睨林淼一眼。
“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夫。”
陈家很多丫鬟都认得林淼，知道她是给老夫人看病的。
特别是陈秀丽身边的翠竹，她还接触过。
作为大丫鬟的她连忙招呼别人帮忙把陈秀丽送回房间。
走之前道：“谢谢大夫。”
林淼笑笑带着领她的小厮再次走向陈老夫人的院子。
陈老夫人院前，贺妈妈像是守候多时。
远远见到林淼就迎了上来，道：“门房传消息说您过来了，老夫人还不敢相信。”
“大夫今日怎的这么早？”贺妈妈说着侧身请林淼先走。
作为大夫，林淼不想说自己生病了，瞎掰道：“昨天有事留在了镇上。”
两人说着话走到正房门口，里面有笑声传出。
很爽朗的笑声，来自陈老夫人。
“老夫人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林淼问。
“少爷们昨日从香山学院归来，今日一早就来老夫人面前尽孝，老夫人自然心情好。”
林淼一直没有在陈家见到大一点的男孩，她还以为陈文灏是陈家唯一的男丁。
进到房间，陈老夫人笑着招手让林淼过去。
指着一排年岁差不多的青年一个个给林淼介绍。
陈大老爷陈光宗五个儿子，两个嫡子三个庶子。
庶子长得更出色，但是在气质上比不了嫡子。
林淼不解陈老夫人这般为何，笑着打了招呼后就让陈大夫人陈黄氏把他们领了出去。
行完针，林淼要走之前，陈老夫人问道：“小大夫，我家的孙儿你一个也没有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