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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将颜面找回来,在椅上一坐,沉着脸道:“走什么?她在屋里睡她的,咱们就在外面吃茶。”说完又命自己丫鬟道:“青霜,把茶细细煮了,用那套剔彩的山水紫砂茶具端上来。”    姑娘们面面相觑,也只得跟过去围着桌子坐了。片刻,丫鬟端了茶点糕饼上来,起初这几人不过轻声交谈,但说到兴头上,不免笑闹成一团,声音愈发大了。忽寝室的门帘子一掀,怡人走出来,对杨蕙菊施礼道:“柯二奶奶,我们家姑娘在里头正睡着呢,你们吃茶聊天不知能否放轻声些。”    屋中登时静了下来,梅燕双看了怡人一眼,喝了一口茶,低声嘟囔道:“扫兴!”    杨蕙菊挑起眼看着怡人道:“她睡她的,我们乐我们的。”说着垂下眼皮,用盖碗拨着茶叶道:“莫非因为她要睡觉,蝉儿也不准叫了,猫儿也不准闹了,人也不准说话了不成?”    怡人道:“婉姑娘适才乏了,是老太太让碧桃姐姐带姑娘到这儿小睡片刻,就因这地方清净。奶奶和姑娘们说笑取乐,我们自然是不管的,但闹醒了婉姑娘,未免辜负了老太太的一片心。”    杨蕙菊冷笑道:“你是拿老太太压我?”    怡人垂着头道:“奶奶多心了。”    梅燕回站起来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我早就说要走,你们偏偏不动,结果怎么着瞧见了?倒被个丫鬟哄走,这下有脸了?咱们快走罢,别待会子弄得更不好看。人家可是‘巡抚家嫡出的千金小姐’。”    杨蕙菊“扑哧”一声冷笑道:“好个‘巡抚家嫡出的千金小姐’,款儿大得真真儿压死人了,连个丫鬟也伶牙俐齿,可见是规矩调*教得好。”说着站起来看着一桌的姑娘小姐们看着道:“我那仙逝的大嫂贤惠端庄,通情达理,同样都是巡抚家的,我还倒还真未瞧出和婉姑娘有什么相像……啧,也难怪,根儿就不一样呢,我又比较个什么,莫非雀儿飞到皇宫里就变成孔雀了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卧室里有人道:“菊姐姐嫁了人了,到底不一样了。”说完婉玉撩开帘子带了采纤走了出来,看着杨蕙菊似笑非笑道:“菊姐姐好气派,原先只道是个文静淑雅的闺秀,没成想成了亲之后竟这般牙尖嘴利,我母亲和二哥哥知晓姐姐如今的做派定要悔死了,当初无论有什么忌讳也要二哥哥娶姐姐进门,有这么个能说会道会打趣人的儿媳妇,才是做婆婆的福分,也是做丈夫的福分。”    这一番话明褒暗贬夹枪带棒,杨蕙菊脸皮登时涨紫了,她未嫁入梅家本就是生平憾事,如今婉玉将她这个短儿揭了,不由又恼又怒。婉玉立在门边,心中冷笑道:“原本想在屋里装睡,不理睬也就罢了,谁知竟连这么刻薄人的话也说出来了,往死胡同里逼我,若不将这名声正过来,日后该如何活着?我此刻若是客气了,反倒打了自己的脸!”    梅燕双见杨蕙菊羞恼,便拿着帕子一边往怀里扇风一边挑着嗓子道:“是,柯家的二公子自然是个有福分的,也不知是谁,为了想争这个福分,投湖自尽,差点没了命不说,名节也全损了,这事说出来,我都替她寒碜。”    婉玉听了眉毛一挑,但转而又笑了起来,看着梅燕双点头道:“是了,不比某些人,背地里流了多少相思泪,满肚子的醋味儿都酸得馊了,偏人家恐怕连她名儿都不记得,三天两头往别人家里跑,这人是谁,用我告诉你不用?”    婉玉话还未说完,梅燕双登时脸色大变,气得浑身乱颤,一怒之下拿起桌上的半盏茶便向婉玉泼了过来,口中骂道:“小妇养的,满口里胡说八道!”    这一下把婉玉泼愣了,从头到脸湿湿嗒嗒,衣襟也全都湿透,因茶水还是热的,皮肤也烫得通红。一时间屋中的人也全都怔住了,怡人急忙抢上前来用帕子给婉玉擦脸和衣裳,口中只说:“姑娘,你可烫着了?哪里疼?我去给你找药。”    婉玉今日来还带了身边另一个丫鬟采纤,这采纤本是跟着吴夫人的,因做得一手好针线,为人又直爽又爱说话,便拨到婉玉身边使唤。采纤性烈如火,适才在屋中听婉玉被人编排便想冲出屋来理论,如今见她姑娘又遭了如此欺负,更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揪住梅燕双的衣襟道:“竟敢用茶水泼我们家姑娘,吃了你的熊心豹子胆!你刚骂谁是小妇养的?你以为你自己就高贵了?不过是个五品通判的闺女,这官职还是看着我们家老爷面上赏的,如今竟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活该打你的脸!”说完抡起巴掌对着梅燕双就是一掌,只听“啪”的一声,梅燕双脸上登时浮出五个指印。    梅燕回见姐姐受辱,气了个口歪眼斜面如土色,上前去扯采纤,说:“你眼里还有主子没有?竟然敢打我姐姐,我今日便打死你这奴才!”说着便扯采纤的头发,只扯得发髻凌乱。    采纤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脸称自己是主子?我呸!我就算是奴才也不是你们家买来的,少跟我摆款儿!”说着又去抓打梅燕回。    众人见了慌忙拉架,杨蕙菊喝道:“快将人拉开,这成什么体统!哪有如此不懂规矩的奴才!再不住手便是作死了!”    婉玉见人人都去拉采纤,反倒不管双生女,采纤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又听杨蕙菊如此说,愈发怒了起来,走上前挡在采纤拦在采纤跟前指着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的丫鬟!”    双 ↑返回顶部↑
    ,又想将颜面找回来,在椅上一坐,沉着脸道:“走什么?她在屋里睡她的,咱们就在外面吃茶。”说完又命自己丫鬟道:“青霜,把茶细细煮了,用那套剔彩的山水紫砂茶具端上来。”    姑娘们面面相觑,也只得跟过去围着桌子坐了。片刻,丫鬟端了茶点糕饼上来,起初这几人不过轻声交谈,但说到兴头上,不免笑闹成一团,声音愈发大了。忽寝室的门帘子一掀,怡人走出来,对杨蕙菊施礼道:“柯二奶奶,我们家姑娘在里头正睡着呢,你们吃茶聊天不知能否放轻声些。”    屋中登时静了下来,梅燕双看了怡人一眼,喝了一口茶,低声嘟囔道:“扫兴!”    杨蕙菊挑起眼看着怡人道:“她睡她的,我们乐我们的。”说着垂下眼皮,用盖碗拨着茶叶道:“莫非因为她要睡觉,蝉儿也不准叫了,猫儿也不准闹了,人也不准说话了不成?”    怡人道:“婉姑娘适才乏了,是老太太让碧桃姐姐带姑娘到这儿小睡片刻,就因这地方清净。奶奶和姑娘们说笑取乐,我们自然是不管的,但闹醒了婉姑娘,未免辜负了老太太的一片心。”    杨蕙菊冷笑道:“你是拿老太太压我?”    怡人垂着头道:“奶奶多心了。”    梅燕回站起来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我早就说要走,你们偏偏不动,结果怎么着瞧见了?倒被个丫鬟哄走,这下有脸了?咱们快走罢,别待会子弄得更不好看。人家可是‘巡抚家嫡出的千金小姐’。”    杨蕙菊“扑哧”一声冷笑道:“好个‘巡抚家嫡出的千金小姐’,款儿大得真真儿压死人了,连个丫鬟也伶牙俐齿,可见是规矩调*教得好。”说着站起来看着一桌的姑娘小姐们看着道:“我那仙逝的大嫂贤惠端庄,通情达理,同样都是巡抚家的,我还倒还真未瞧出和婉姑娘有什么相像……啧,也难怪,根儿就不一样呢,我又比较个什么,莫非雀儿飞到皇宫里就变成孔雀了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卧室里有人道:“菊姐姐嫁了人了,到底不一样了。”说完婉玉撩开帘子带了采纤走了出来,看着杨蕙菊似笑非笑道:“菊姐姐好气派,原先只道是个文静淑雅的闺秀,没成想成了亲之后竟这般牙尖嘴利,我母亲和二哥哥知晓姐姐如今的做派定要悔死了,当初无论有什么忌讳也要二哥哥娶姐姐进门,有这么个能说会道会打趣人的儿媳妇,才是做婆婆的福分,也是做丈夫的福分。”    这一番话明褒暗贬夹枪带棒,杨蕙菊脸皮登时涨紫了,她未嫁入梅家本就是生平憾事,如今婉玉将她这个短儿揭了,不由又恼又怒。婉玉立在门边,心中冷笑道:“原本想在屋里装睡,不理睬也就罢了,谁知竟连这么刻薄人的话也说出来了,往死胡同里逼我,若不将这名声正过来,日后该如何活着?我此刻若是客气了,反倒打了自己的脸!”    梅燕双见杨蕙菊羞恼,便拿着帕子一边往怀里扇风一边挑着嗓子道:“是,柯家的二公子自然是个有福分的,也不知是谁,为了想争这个福分,投湖自尽,差点没了命不说,名节也全损了,这事说出来,我都替她寒碜。”    婉玉听了眉毛一挑,但转而又笑了起来,看着梅燕双点头道:“是了,不比某些人,背地里流了多少相思泪,满肚子的醋味儿都酸得馊了,偏人家恐怕连她名儿都不记得,三天两头往别人家里跑,这人是谁,用我告诉你不用?”    婉玉话还未说完,梅燕双登时脸色大变,气得浑身乱颤,一怒之下拿起桌上的半盏茶便向婉玉泼了过来,口中骂道:“小妇养的,满口里胡说八道!”    这一下把婉玉泼愣了,从头到脸湿湿嗒嗒,衣襟也全都湿透,因茶水还是热的,皮肤也烫得通红。一时间屋中的人也全都怔住了,怡人急忙抢上前来用帕子给婉玉擦脸和衣裳,口中只说:“姑娘,你可烫着了?哪里疼?我去给你找药。”    婉玉今日来还带了身边另一个丫鬟采纤,这采纤本是跟着吴夫人的,因做得一手好针线,为人又直爽又爱说话,便拨到婉玉身边使唤。采纤性烈如火,适才在屋中听婉玉被人编排便想冲出屋来理论,如今见她姑娘又遭了如此欺负,更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揪住梅燕双的衣襟道:“竟敢用茶水泼我们家姑娘,吃了你的熊心豹子胆!你刚骂谁是小妇养的?你以为你自己就高贵了?不过是个五品通判的闺女,这官职还是看着我们家老爷面上赏的,如今竟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活该打你的脸!”说完抡起巴掌对着梅燕双就是一掌,只听“啪”的一声,梅燕双脸上登时浮出五个指印。    梅燕回见姐姐受辱,气了个口歪眼斜面如土色,上前去扯采纤,说:“你眼里还有主子没有?竟然敢打我姐姐,我今日便打死你这奴才!”说着便扯采纤的头发,只扯得发髻凌乱。    采纤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脸称自己是主子?我呸!我就算是奴才也不是你们家买来的,少跟我摆款儿!”说着又去抓打梅燕回。    众人见了慌忙拉架,杨蕙菊喝道:“快将人拉开,这成什么体统!哪有如此不懂规矩的奴才!再不住手便是作死了!”    婉玉见人人都去拉采纤,反倒不管双生女,采纤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又听杨蕙菊如此说,愈发怒了起来,走上前挡在采纤拦在采纤跟前指着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的丫鬟!”    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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