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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约莫两里地的样子便听到潺潺水流之声,再走了片刻,顿时眼前一亮。 一半苍翠,一半雪白。 苍翠的是山壁涧水,雪白的是梨花重重。 梨花林倚着青冢山,高高的山壁挺拔矗立,一道山涧潺潺流下,流入山壁下的小小池塘里。池中飘浮着一层梨花瓣,池边上架着一副秋千,池面上有着一座拱形木桥,木桥左面是竹楼一座,梨树将这亭亭环绕,暮色之中,仿如画图,苍翠、淡白、青黄三色便渲染出幽静出尘之气。 “所谓‘人置画中’莫过如此。”明二悠然赞叹。 宇文洛、宁朗连连点头皆深有同感。 “随老头!”兰七扬声唤道。 “谁敢唤本教主老头?!”竹楼里一声冷喝,然后一道人影冲飞而出,瞬间落在几人面前。 待看清这人,明二、宇文洛、宁朗都不由一愣。 这人身形高大修长有如临风劲竹,面容俊美却两鬓微霜,眉心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分外醒目,但令三人呆愣的并不是这个人的外表,而是这人面貌五官竟与兰七有几分神似,特别是眉宇间的那一份任性邪妄简直如出一辙! 宇文洛看看这人又转头看看兰七,蓦地一个念头在脑升起:难不成这人是七少的父亲?难不成七少是这人和东未明生下的孩子?难不成……不对,不对!七少是兰家的家主,绝不可能不是兰家的后代,兰家家主绝不可能传给外人,那……这个人是谁? “随老头,几年不见,你又老了不少啊,看看这头发又白了不少啊。”兰七玉扇指着那人微白的双鬓摇头叹息,“再过几年,估计这张脸便不能见人了。” “混蛋!本教主哪里老了?!本教主哪里不能见人了?!”那人怒目切齿,“普天之下再无人能比本教主更好看!” 这话一出,宇文洛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言不惭,虽则他确实容颜罕有的俊美,但他面前就站着有两个啊。 “你笑什么?”那人转头盯住宇文洛。 那目光如剑般锋利又如蛇般阴冷,宇文洛笑顿时僵在脸上,全身都不敢动弹了,更逞论答话。宁朗移过身子挡在宇文洛身前,抿紧嘴唇,虎目瞪得圆圆的,神情戒备的盯着那人。那人看着宁朗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目光便盯住了宁朗,半晌不见他有丝毫退后避让,不由点点头,然后移开目光。 此刻,宇文洛方敢喘一口气,一抹额上,全是冷汗。 兰七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待那人移开目光便毫无顾忌的嗤笑,“他当然是笑你老不羞了,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还敢不认老,可笑可叹啊。” “混蛋!本教主这些白发还不是你害的!”那人看着兰七实是一副恨不能剥皮噬肉的模样,“都是因为这些白发,未明今年都很少来这边,她定是嫌弃本教主了!” “活该呀!”兰七摇着玉扇笑得一派幸灾乐祸,“本少就是想到了师傅可能厌烦了你这张老脸,所以带了几个朋友来看看她,若能讨得她欢心,或许师傅便愿意对着本少笑一笑呢,那时便可亲眼目睹‘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世风华了!” “混蛋!你别妄想了!这么多年来,未明连对本教主都没有笑过!”那人目光一溜宇文洛、宁朗,“就这么两小子,连本教主一根小指头都及不止,哼,未明不屑一顾!” “看看,心虚了不是。”兰七一脸快意的笑,“拉着两个愣头小子比算什么,你没看到这位明二公子吗?”玉扇一扬指着明二,“看看人家这容貌这身段这气质……最重要的是人家比你年轻一大把啊!” 一旁宁朗听着这话只觉得怪异,而宇文洛却又忍俊不禁了,怎么听着好像那青楼里的老鸨在向客人介绍姑娘的话。 兰七却犹自鼓吹着,“这位明二公子可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啊,而且还被称为‘谪仙’,这等俊雅的容颜,这等高洁的风姿,这等出尘的气韵,绝对举世无双,比你这老妖怪要胜出百倍的!师傅看着一定会喜欢的!” 那人终于将目光转向明二。 一直静立一旁的明二见那人移眸望向自己,当下抱拳优雅一礼,“在下明家明华严,见过随教主。” 宇文洛听得明二这一声称呼心头一跳,再移目悄悄打量那人,心头忽然明白了这人是谁。其实早该想到才是,兰七唤他‘随老头’,他自称‘本教主’,普天之下被称为‘随教主’的当只有魔教之主!只是实在没有想到啊,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曾经的‘璧月尊主’随轻寒竟然就是这样的!可是……若不是这样又想不出该是什么样的。能布下那些奇阵的人又岂会是平常之人,这样的奇才武林又能有几多,他若不是随轻寒,又有谁能与洺空那样的人比肩。 随轻寒打量着明二片刻,然后道:“本教主实在不喜欢你的模样,而且你这一脸的笑极似本教主的一个死敌,甚是讨厌。” 明二闻言未有所动,只是淡然一笑。 随轻寒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一把匕首,一个瓷瓶,抛至明二脚下,道:“瓶里的药只是让你的眼睛变瞎、脸上长满黑斑,但于性命无忧,匕首乃是吹毛断发的宝器,以此割喉不会有丝毫痛苦,你选一样,看是留命还是留容。”语气闲淡,好似问你是要喝茶还是要喝酒。 宇文洛听得此言却是冒出一身冷汗,暗想,魔教之人行事向来是“随心所欲”不问后果,这魔教万众之首的教主那任性妄行却是更胜几分。 宁朗听得此话顿生不平,脚一抬就要和那什么随教主理论 ↑返回顶部↑
了约莫两里地的样子便听到潺潺水流之声,再走了片刻,顿时眼前一亮。 一半苍翠,一半雪白。 苍翠的是山壁涧水,雪白的是梨花重重。 梨花林倚着青冢山,高高的山壁挺拔矗立,一道山涧潺潺流下,流入山壁下的小小池塘里。池中飘浮着一层梨花瓣,池边上架着一副秋千,池面上有着一座拱形木桥,木桥左面是竹楼一座,梨树将这亭亭环绕,暮色之中,仿如画图,苍翠、淡白、青黄三色便渲染出幽静出尘之气。 “所谓‘人置画中’莫过如此。”明二悠然赞叹。 宇文洛、宁朗连连点头皆深有同感。 “随老头!”兰七扬声唤道。 “谁敢唤本教主老头?!”竹楼里一声冷喝,然后一道人影冲飞而出,瞬间落在几人面前。 待看清这人,明二、宇文洛、宁朗都不由一愣。 这人身形高大修长有如临风劲竹,面容俊美却两鬓微霜,眉心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分外醒目,但令三人呆愣的并不是这个人的外表,而是这人面貌五官竟与兰七有几分神似,特别是眉宇间的那一份任性邪妄简直如出一辙! 宇文洛看看这人又转头看看兰七,蓦地一个念头在脑升起:难不成这人是七少的父亲?难不成七少是这人和东未明生下的孩子?难不成……不对,不对!七少是兰家的家主,绝不可能不是兰家的后代,兰家家主绝不可能传给外人,那……这个人是谁? “随老头,几年不见,你又老了不少啊,看看这头发又白了不少啊。”兰七玉扇指着那人微白的双鬓摇头叹息,“再过几年,估计这张脸便不能见人了。” “混蛋!本教主哪里老了?!本教主哪里不能见人了?!”那人怒目切齿,“普天之下再无人能比本教主更好看!” 这话一出,宇文洛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言不惭,虽则他确实容颜罕有的俊美,但他面前就站着有两个啊。 “你笑什么?”那人转头盯住宇文洛。 那目光如剑般锋利又如蛇般阴冷,宇文洛笑顿时僵在脸上,全身都不敢动弹了,更逞论答话。宁朗移过身子挡在宇文洛身前,抿紧嘴唇,虎目瞪得圆圆的,神情戒备的盯着那人。那人看着宁朗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目光便盯住了宁朗,半晌不见他有丝毫退后避让,不由点点头,然后移开目光。 此刻,宇文洛方敢喘一口气,一抹额上,全是冷汗。 兰七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待那人移开目光便毫无顾忌的嗤笑,“他当然是笑你老不羞了,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还敢不认老,可笑可叹啊。” “混蛋!本教主这些白发还不是你害的!”那人看着兰七实是一副恨不能剥皮噬肉的模样,“都是因为这些白发,未明今年都很少来这边,她定是嫌弃本教主了!” “活该呀!”兰七摇着玉扇笑得一派幸灾乐祸,“本少就是想到了师傅可能厌烦了你这张老脸,所以带了几个朋友来看看她,若能讨得她欢心,或许师傅便愿意对着本少笑一笑呢,那时便可亲眼目睹‘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世风华了!” “混蛋!你别妄想了!这么多年来,未明连对本教主都没有笑过!”那人目光一溜宇文洛、宁朗,“就这么两小子,连本教主一根小指头都及不止,哼,未明不屑一顾!” “看看,心虚了不是。”兰七一脸快意的笑,“拉着两个愣头小子比算什么,你没看到这位明二公子吗?”玉扇一扬指着明二,“看看人家这容貌这身段这气质……最重要的是人家比你年轻一大把啊!” 一旁宁朗听着这话只觉得怪异,而宇文洛却又忍俊不禁了,怎么听着好像那青楼里的老鸨在向客人介绍姑娘的话。 兰七却犹自鼓吹着,“这位明二公子可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啊,而且还被称为‘谪仙’,这等俊雅的容颜,这等高洁的风姿,这等出尘的气韵,绝对举世无双,比你这老妖怪要胜出百倍的!师傅看着一定会喜欢的!” 那人终于将目光转向明二。 一直静立一旁的明二见那人移眸望向自己,当下抱拳优雅一礼,“在下明家明华严,见过随教主。” 宇文洛听得明二这一声称呼心头一跳,再移目悄悄打量那人,心头忽然明白了这人是谁。其实早该想到才是,兰七唤他‘随老头’,他自称‘本教主’,普天之下被称为‘随教主’的当只有魔教之主!只是实在没有想到啊,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曾经的‘璧月尊主’随轻寒竟然就是这样的!可是……若不是这样又想不出该是什么样的。能布下那些奇阵的人又岂会是平常之人,这样的奇才武林又能有几多,他若不是随轻寒,又有谁能与洺空那样的人比肩。 随轻寒打量着明二片刻,然后道:“本教主实在不喜欢你的模样,而且你这一脸的笑极似本教主的一个死敌,甚是讨厌。” 明二闻言未有所动,只是淡然一笑。 随轻寒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一把匕首,一个瓷瓶,抛至明二脚下,道:“瓶里的药只是让你的眼睛变瞎、脸上长满黑斑,但于性命无忧,匕首乃是吹毛断发的宝器,以此割喉不会有丝毫痛苦,你选一样,看是留命还是留容。”语气闲淡,好似问你是要喝茶还是要喝酒。 宇文洛听得此言却是冒出一身冷汗,暗想,魔教之人行事向来是“随心所欲”不问后果,这魔教万众之首的教主那任性妄行却是更胜几分。 宁朗听得此话顿生不平,脚一抬就要和那什么随教主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