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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皇朝武林的一流高手差不多尽出东溟海,本以为也就剩一个空架子,应该手到擒来才是。”云无涯的目光落得远远的,话里有遗憾,脸上的神情却是平淡至极,“可守令宫前忽然跳出一个随轻寒,浅碧山上失了掌门弟子却还有掌门、掌令,风雾派的实力就如那座雾山,终年迷雾环绕无人能看得清,花家、宇文家、秋家、桃落门虽失去主心骨却折我们百多名好手,宁家扑了个空,随教扑逆迷离无迹可寻,而最令人奇怪的则是明家与兰家,我们一击成功,可似乎是击在一堆腐絮之上,费了力气却不过是替别人收拾了些弃物。”   屈怀柳、万埃听着不由也沉默,半晌后,万埃忍不住出声道:“少主,那三千多人几乎都是皇朝武林的掌门、家主及门内精英,有了他们,那皇朝武林的臣服还不是迟早的事。”   云无涯闻言转头看向万埃,然后轻轻一笑,笑得万埃莫名的心虚。  “真正的高手岂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屈怀柳则道。想起南峰上的情形,便不由得想皱眉。  “万埃要学学怀柳的稳重,你那么急躁,估计也是你先出手招若了他们,才会伤了胳膊。”云无涯目光重又落回远方。  身后的万埃脸顿时通红,又羞又窘,心头无比懊恼的同时又对少主的眼光无比的信服。那一日与明华严交手,当时未曾发觉,回来后才发现握剑的右胳膊竟伤了筋脉,以至半月内无法动弹,真是可恼可恨!  屈怀柳看一眼同伴,摇摇头,然后问道:“少主,那明华严、兰残音如何打算?就这样听之任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时日久了予我们不利。”   “能活抓则活抓,能伤则伤,能置以死则置之死地。”云无涯风清云淡的答道。  “可我们的人已尽全力了,却根本无法伤其一根毫毛。”万埃望着云无涯,“少主,请派属下负责,属下定将明华严、兰残音生擒至少主面前。”也一报前次之辱。  “不。”云无涯摇头,声音倏忽变冷,“我已传云幽前来见我。”   屈怀柳、万埃一听不由心惊。少主要派云幽负责此事?!  远远的,一名内侍轻步向三人走来,至云无涯身前躬身道:“禀少主,王有请您过海微宫一趟。”   “嗯。”云无涯点头。  “奴才先行告退。”那内侍又轻步离去。  “你们先下去吧,南峰那里切不可有疏露。”云无涯回首吩咐两人道。  “是。”屈怀柳、万埃躬身退下。  屈、万两人退下后,云无涯犹自怔怔的望着前方,碧海晚霞,无比的壮丽绮艳,可看入眼中,落在心头,却是疲倦。转过身,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北峰的最高之处,有着东溟至尊的海微宫,那是东溟之王所在。  庄重宏伟海微宫前,内侍躬身禀告:“少主,王请您去书房。”   “嗯。”云无涯颔首,跟着内侍转过长廊,穿过大殿,奇石耸立异花烂漫的花园旁是北王的书房。  “王,少主到了。”内侍轻声禀报。  “请他进来。”房内响起一个年轻悦耳的声音。  内侍推开房门,云无涯抬步入内,房门又在身后悄悄关起。  “臣云无涯拜见王。”云无涯屈身行礼。  “干么呢。”书案后一名男子快步而出扶起云无涯,“这又没有外人,你用得着么。”语气中有着一丝嗔怪,却格外透着亲切。  “王若换个地方见我,我也就用不着这般大礼了。”云无涯淡淡一笑,目光望向书案后墙壁上高高挂着的一排画像,“对着他们,没法自在。”   扶起云无涯的人年纪与他差不多,宽额深目高鼻,极是深刻的五官却偏有一个尖下巴,令那张本是极赋男儿气概的脸添了一丝柔秀,身形有别于云无涯的欣长伟岸,略矮偏瘦,以至两人立于一处,反是云无涯更有上位者的气势,只是那人一双瞳仁亮亮的蕴着无限精力,倒不似云无涯眼神中偶尔泄出一丝倦意。  这人,正是东溟之主———北王。  “那没办法。”北王揉了揉肩,然后指指书案上那堆集如山的折子,“事太多,都没做完呢。你此刻倒怕这些祖先了,想当年你还在这书房里把本王揍得吐血。”说着又揉了揉胸口,惊悸犹存啦。  提起往事,云无涯心底里赦然,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问道:“王百忙中把我叫来,所为何事?”   “这些。”北王从书案上捡了几份递给云无涯,“那些事向来你管,本王素来不过问的,只是近来四城将军、各地方官都上折本王,为着你要抓的两个人,不但调用官兵,且少主府的侍卫各城横行乱窜,伤及诸多无辜,不但无功,反是扰得东溟岛大乱,百姓不得安生。”   云无涯随手翻看了一下手中折子,道:“这事倒怪不得他们抱怨,那两人的能耐可谓出乎意料之处的强,到今日都无法得手,确是我之过。”   “哦?很棘手吗?”北王转头看他。  云无涯沉吟了片刻,才道:“或许该说是此生最强的敌人,便是在这东溟岛上,但有差池,也会全盘皆输。”   听得他这样回答,北王的眼神凝重起来,云无涯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耐,这世间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而能令他如此棘手又视为强敌,其厉害不言而喻。“倒真是想不到那两人竟是如此麻烦。”   云无涯将手中折子放回书案,道:“皇朝武林的掌门、高手虽已差不多尽在我们手中,甚至可说皇朝武林已尽在我们掌中,可只要那两人还在,便随时可扭转乾坤。” ↑返回顶部↑
    他。  “皇朝武林的一流高手差不多尽出东溟海,本以为也就剩一个空架子,应该手到擒来才是。”云无涯的目光落得远远的,话里有遗憾,脸上的神情却是平淡至极,“可守令宫前忽然跳出一个随轻寒,浅碧山上失了掌门弟子却还有掌门、掌令,风雾派的实力就如那座雾山,终年迷雾环绕无人能看得清,花家、宇文家、秋家、桃落门虽失去主心骨却折我们百多名好手,宁家扑了个空,随教扑逆迷离无迹可寻,而最令人奇怪的则是明家与兰家,我们一击成功,可似乎是击在一堆腐絮之上,费了力气却不过是替别人收拾了些弃物。”   屈怀柳、万埃听着不由也沉默,半晌后,万埃忍不住出声道:“少主,那三千多人几乎都是皇朝武林的掌门、家主及门内精英,有了他们,那皇朝武林的臣服还不是迟早的事。”   云无涯闻言转头看向万埃,然后轻轻一笑,笑得万埃莫名的心虚。  “真正的高手岂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屈怀柳则道。想起南峰上的情形,便不由得想皱眉。  “万埃要学学怀柳的稳重,你那么急躁,估计也是你先出手招若了他们,才会伤了胳膊。”云无涯目光重又落回远方。  身后的万埃脸顿时通红,又羞又窘,心头无比懊恼的同时又对少主的眼光无比的信服。那一日与明华严交手,当时未曾发觉,回来后才发现握剑的右胳膊竟伤了筋脉,以至半月内无法动弹,真是可恼可恨!  屈怀柳看一眼同伴,摇摇头,然后问道:“少主,那明华严、兰残音如何打算?就这样听之任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时日久了予我们不利。”   “能活抓则活抓,能伤则伤,能置以死则置之死地。”云无涯风清云淡的答道。  “可我们的人已尽全力了,却根本无法伤其一根毫毛。”万埃望着云无涯,“少主,请派属下负责,属下定将明华严、兰残音生擒至少主面前。”也一报前次之辱。  “不。”云无涯摇头,声音倏忽变冷,“我已传云幽前来见我。”   屈怀柳、万埃一听不由心惊。少主要派云幽负责此事?!  远远的,一名内侍轻步向三人走来,至云无涯身前躬身道:“禀少主,王有请您过海微宫一趟。”   “嗯。”云无涯点头。  “奴才先行告退。”那内侍又轻步离去。  “你们先下去吧,南峰那里切不可有疏露。”云无涯回首吩咐两人道。  “是。”屈怀柳、万埃躬身退下。  屈、万两人退下后,云无涯犹自怔怔的望着前方,碧海晚霞,无比的壮丽绮艳,可看入眼中,落在心头,却是疲倦。转过身,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北峰的最高之处,有着东溟至尊的海微宫,那是东溟之王所在。  庄重宏伟海微宫前,内侍躬身禀告:“少主,王请您去书房。”   “嗯。”云无涯颔首,跟着内侍转过长廊,穿过大殿,奇石耸立异花烂漫的花园旁是北王的书房。  “王,少主到了。”内侍轻声禀报。  “请他进来。”房内响起一个年轻悦耳的声音。  内侍推开房门,云无涯抬步入内,房门又在身后悄悄关起。  “臣云无涯拜见王。”云无涯屈身行礼。  “干么呢。”书案后一名男子快步而出扶起云无涯,“这又没有外人,你用得着么。”语气中有着一丝嗔怪,却格外透着亲切。  “王若换个地方见我,我也就用不着这般大礼了。”云无涯淡淡一笑,目光望向书案后墙壁上高高挂着的一排画像,“对着他们,没法自在。”   扶起云无涯的人年纪与他差不多,宽额深目高鼻,极是深刻的五官却偏有一个尖下巴,令那张本是极赋男儿气概的脸添了一丝柔秀,身形有别于云无涯的欣长伟岸,略矮偏瘦,以至两人立于一处,反是云无涯更有上位者的气势,只是那人一双瞳仁亮亮的蕴着无限精力,倒不似云无涯眼神中偶尔泄出一丝倦意。  这人,正是东溟之主———北王。  “那没办法。”北王揉了揉肩,然后指指书案上那堆集如山的折子,“事太多,都没做完呢。你此刻倒怕这些祖先了,想当年你还在这书房里把本王揍得吐血。”说着又揉了揉胸口,惊悸犹存啦。  提起往事,云无涯心底里赦然,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问道:“王百忙中把我叫来,所为何事?”   “这些。”北王从书案上捡了几份递给云无涯,“那些事向来你管,本王素来不过问的,只是近来四城将军、各地方官都上折本王,为着你要抓的两个人,不但调用官兵,且少主府的侍卫各城横行乱窜,伤及诸多无辜,不但无功,反是扰得东溟岛大乱,百姓不得安生。”   云无涯随手翻看了一下手中折子,道:“这事倒怪不得他们抱怨,那两人的能耐可谓出乎意料之处的强,到今日都无法得手,确是我之过。”   “哦?很棘手吗?”北王转头看他。  云无涯沉吟了片刻,才道:“或许该说是此生最强的敌人,便是在这东溟岛上,但有差池,也会全盘皆输。”   听得他这样回答,北王的眼神凝重起来,云无涯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耐,这世间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而能令他如此棘手又视为强敌,其厉害不言而喻。“倒真是想不到那两人竟是如此麻烦。”   云无涯将手中折子放回书案,道:“皇朝武林的掌门、高手虽已差不多尽在我们手中,甚至可说皇朝武林已尽在我们掌中,可只要那两人还在,便随时可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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