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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金阙楼见商凭寒走出想要迎上前去,记起前事不由止步。 商凭寒看他一眼,淡淡点了一下头。 “哟,好一派认亲叙旧的感人场面!”紫影飘落,却是兰七破去阵式回来了,笑里带着讥诮。 看这一众女侠,虽都是妆容惨淡衣裳如旧,但看起来比之旁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男侠们却是要好了许多,看来这云无涯也还懂几分怜香惜玉。 “各位,此刻非说话之时,我们须得尽快离开,否则东溟岛之人便要追来了。”明二轻轻一语顿令得所有人心神一警。是啊,此刻还在险地呢。 “不是‘便要追来’,而是已经来了。”兰七冷哼一声,数丈外的石屋上已许些黑影掠来。 明二自也看到了那些黑影,转首望向兰七,两人目光相交,心领神会。 “在下领路,请大家小心跟来,莫在碰触任何地方,以免引发机关。”明二叮嘱一句,人已如风行。 众人也知此刻危急,当不再多话,皆跟随明二而去。 兰七却在同一刻,身形掠起,往后迎去。 二十六、彼岸花开归如梦(上) 宇文沨走在最后,临去前回首一望,天幕上,冷月镶嵌,半空中,紫影如魅,剑光摄目,扇影惊魂。 “大哥,快走!”宇文洛手一拖兄长,宇文沨转首离去。 许多年后,宇文洛忆起这一幕时,总是灰暗的石墙扑天盖地的压来。那时,他们跟随着明二奔走着,穿过一道道石廊,绕过无数的石柱,在那仿似永无心头的石墙夹道里穿行着,不辨方向的转啊拐啊……偶尔会有冷月一泓照下,但更多的是沉暗漆黑,以及同伴急促的喘息与前方间或响起的惨呼。 当终于走出石屋群,置身天地沐浴星辉月光,呼吸到清冷新鲜的空气,迎面山风飒飒吹拂,放目瞭望,是无边无垠,那一刻,所有的人皆生一种再世为人之感。 “我们逃出来了?!”有人如梦呓语。 “还早呢。”明二抬手指向脚下,峰底已是灯火无数。“看来已彻底惊动了东溟岛。” 众人顺着明二的指引往下看去,看到了峰底的那一排灯火,回头,刚才逃出来时还暗沉一片的石屋也已燃起灯火,夹着剑鸣与惨呼。 在那里,兰七一人还在独挡东溟高手。 前有虎,后有狼,已身尽伤无还手之力,难道便要命丧于此吗?!众人不甘。 “走吧,没时间了。”宇文沨第一个住峰下走去,“是生是死就此一回,男儿宁愿死得快意,而不要活得猪狗不如!” “大哥,你等等我!”宇文洛追着宇文沨。 谢沫、宋亘抱着宁朗跟随而去。 “华严兄。”花清和看向明二,“若我等无救,你且自去,皇朝武林不能被东溟岛贱踏脚下,‘兰因璧月’必须迎回皇朝!”花家大公子昔日白胖福态的脸而今已两颊凹陷憔悴不堪,只那语气依是和气一团,平淡丢下一句便牵着花扶疏而去,容月自跟随其后。 “死,也不过舍弃一个躯壳,而我们若能活着走出,来日必雪此恨!”向来沉默的梅鸿冥忽然抬首,平静一语却是落地有声。 “对!”山腰里大侠女侠齐声响应,那声音雷鸣风啼,响彻夜空。 “走罢。”众人昂首踏步而去,那是群英赴会的轩昂姿态,而非败者脱囚! 秋横波侧首看一眼明二,眼波似水,却只是轻轻一笑,便跟随而去,柳陌、商凭寒、随轻尘等皆无言而行。 明二望着前方那些伤痕累累妆容惨淡却气势如虹的众侠,悠然笑了笑,回首,身后的石屋灯火通明,时闻兵刃之音,片刻收回视线,飞身掠起,落于众人前头,浅笑吟吟的丢下一句,“在下说好了要替各位领路的。” “二公子请!”群侠脚下不停,却齐齐挥手相让,皆是一脸欢笑。 “走吧。” 明二立于最前方,衣袂飘扬,仿如御风而行。身后一众功力被封内伤外患的皇朝高手,意气风发的冲往峰底。 “如画江山,狼烟失色。”不知是谁哼起了歌。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有人接着唱起来。 这是前朝风国女主风惜云百多年前于乱世兵戈中所作的一曲战歌,道尽指点江山的雄才大略,歌尽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后世流传广泛,可谓皇朝人人皆会传唱。 “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 更多的人一起和唱,顿时,豪迈哄亮的歌声便在山间传荡。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握虎符挟玉龙,羽箭射破、苍茫山缺!道男儿至死心如铁。血洗山河,草掩白骸,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雄迈的歌声中,群侠情怀激荡,当真有了视死如归之气概。 这里虽非金戈铁马的战场,他们也非守边卫国的战士,但他们一样有箭射苍茫的本领,一样经历过血洗山河的惨烈,一样有草掩白骸的勇气! 一路唱着歌,一路踏步如飞,皇朝武林形容狼狈却气如长虹的众侠就这样走下了南峰,走到了峰底,迎面,是绯红如日的火光,是杀意凛然的东溟高手! “好歌!好气概!”石屋前严阵以待的屈怀柳拍掌赞道。 “当然好。”清魅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人人皆往后望去,但见一抹紫影飞快掠来,眨眼间便到身前,却是兰七赶了过来,远远的,可见东溟高手也从峰腰追了过来。 兰七飘然落地,碧眸明亮,浅笑风流,“有你们这一歌,本少忽觉得与你们为伍也不是那么丢人的事了。” 放在以前,听得兰七此语,估计大多人要生气,可此刻众侠听了却只觉得心头爽快。 “有二公子与七少在果然不一样。”屈怀柳也是一脸的笑,看着对面的那群人, ↑返回顶部↑
娘……”金阙楼见商凭寒走出想要迎上前去,记起前事不由止步。 商凭寒看他一眼,淡淡点了一下头。 “哟,好一派认亲叙旧的感人场面!”紫影飘落,却是兰七破去阵式回来了,笑里带着讥诮。 看这一众女侠,虽都是妆容惨淡衣裳如旧,但看起来比之旁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男侠们却是要好了许多,看来这云无涯也还懂几分怜香惜玉。 “各位,此刻非说话之时,我们须得尽快离开,否则东溟岛之人便要追来了。”明二轻轻一语顿令得所有人心神一警。是啊,此刻还在险地呢。 “不是‘便要追来’,而是已经来了。”兰七冷哼一声,数丈外的石屋上已许些黑影掠来。 明二自也看到了那些黑影,转首望向兰七,两人目光相交,心领神会。 “在下领路,请大家小心跟来,莫在碰触任何地方,以免引发机关。”明二叮嘱一句,人已如风行。 众人也知此刻危急,当不再多话,皆跟随明二而去。 兰七却在同一刻,身形掠起,往后迎去。 二十六、彼岸花开归如梦(上) 宇文沨走在最后,临去前回首一望,天幕上,冷月镶嵌,半空中,紫影如魅,剑光摄目,扇影惊魂。 “大哥,快走!”宇文洛手一拖兄长,宇文沨转首离去。 许多年后,宇文洛忆起这一幕时,总是灰暗的石墙扑天盖地的压来。那时,他们跟随着明二奔走着,穿过一道道石廊,绕过无数的石柱,在那仿似永无心头的石墙夹道里穿行着,不辨方向的转啊拐啊……偶尔会有冷月一泓照下,但更多的是沉暗漆黑,以及同伴急促的喘息与前方间或响起的惨呼。 当终于走出石屋群,置身天地沐浴星辉月光,呼吸到清冷新鲜的空气,迎面山风飒飒吹拂,放目瞭望,是无边无垠,那一刻,所有的人皆生一种再世为人之感。 “我们逃出来了?!”有人如梦呓语。 “还早呢。”明二抬手指向脚下,峰底已是灯火无数。“看来已彻底惊动了东溟岛。” 众人顺着明二的指引往下看去,看到了峰底的那一排灯火,回头,刚才逃出来时还暗沉一片的石屋也已燃起灯火,夹着剑鸣与惨呼。 在那里,兰七一人还在独挡东溟高手。 前有虎,后有狼,已身尽伤无还手之力,难道便要命丧于此吗?!众人不甘。 “走吧,没时间了。”宇文沨第一个住峰下走去,“是生是死就此一回,男儿宁愿死得快意,而不要活得猪狗不如!” “大哥,你等等我!”宇文洛追着宇文沨。 谢沫、宋亘抱着宁朗跟随而去。 “华严兄。”花清和看向明二,“若我等无救,你且自去,皇朝武林不能被东溟岛贱踏脚下,‘兰因璧月’必须迎回皇朝!”花家大公子昔日白胖福态的脸而今已两颊凹陷憔悴不堪,只那语气依是和气一团,平淡丢下一句便牵着花扶疏而去,容月自跟随其后。 “死,也不过舍弃一个躯壳,而我们若能活着走出,来日必雪此恨!”向来沉默的梅鸿冥忽然抬首,平静一语却是落地有声。 “对!”山腰里大侠女侠齐声响应,那声音雷鸣风啼,响彻夜空。 “走罢。”众人昂首踏步而去,那是群英赴会的轩昂姿态,而非败者脱囚! 秋横波侧首看一眼明二,眼波似水,却只是轻轻一笑,便跟随而去,柳陌、商凭寒、随轻尘等皆无言而行。 明二望着前方那些伤痕累累妆容惨淡却气势如虹的众侠,悠然笑了笑,回首,身后的石屋灯火通明,时闻兵刃之音,片刻收回视线,飞身掠起,落于众人前头,浅笑吟吟的丢下一句,“在下说好了要替各位领路的。” “二公子请!”群侠脚下不停,却齐齐挥手相让,皆是一脸欢笑。 “走吧。” 明二立于最前方,衣袂飘扬,仿如御风而行。身后一众功力被封内伤外患的皇朝高手,意气风发的冲往峰底。 “如画江山,狼烟失色。”不知是谁哼起了歌。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有人接着唱起来。 这是前朝风国女主风惜云百多年前于乱世兵戈中所作的一曲战歌,道尽指点江山的雄才大略,歌尽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后世流传广泛,可谓皇朝人人皆会传唱。 “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 更多的人一起和唱,顿时,豪迈哄亮的歌声便在山间传荡。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握虎符挟玉龙,羽箭射破、苍茫山缺!道男儿至死心如铁。血洗山河,草掩白骸,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雄迈的歌声中,群侠情怀激荡,当真有了视死如归之气概。 这里虽非金戈铁马的战场,他们也非守边卫国的战士,但他们一样有箭射苍茫的本领,一样经历过血洗山河的惨烈,一样有草掩白骸的勇气! 一路唱着歌,一路踏步如飞,皇朝武林形容狼狈却气如长虹的众侠就这样走下了南峰,走到了峰底,迎面,是绯红如日的火光,是杀意凛然的东溟高手! “好歌!好气概!”石屋前严阵以待的屈怀柳拍掌赞道。 “当然好。”清魅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人人皆往后望去,但见一抹紫影飞快掠来,眨眼间便到身前,却是兰七赶了过来,远远的,可见东溟高手也从峰腰追了过来。 兰七飘然落地,碧眸明亮,浅笑风流,“有你们这一歌,本少忽觉得与你们为伍也不是那么丢人的事了。” 放在以前,听得兰七此语,估计大多人要生气,可此刻众侠听了却只觉得心头爽快。 “有二公子与七少在果然不一样。”屈怀柳也是一脸的笑,看着对面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