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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略带讥诮的看着明二。 “七少终还是忍不住替他疗伤了么?”明二唇角微扬。 “秋小姐天下绝色,二公子终于也目乱神摇了么?”兰七碧眸妖异。 “有七少出手,宁朗伤势定无大碍,何以七少反而心情不佳?”明二仿似略有困惑。 “佳人相伴,二公子艳福不浅。”兰七甚是羡慕的模样。 “七少心中的这股气是因为宁朗还是其他?”明二公子脸上浮起意昧深长的浅笑。 “色迷人人自迷啦。”兰七少摇头晃脑道。 两人一人一句自顾说着,到最后却是同时一句道出:“小心哦。” 话音落下,两人一愣,然后各自嗤笑一声,略带自嘲。 “傻!”兰七唇角一撇,却是眉梢眼角尽展,烂漫着笑意。 “舒坦了?”明二看着兰七那模样心中一动,不由认手一弹,当指尖触及眉心时,两人同时一怔。 一个未曾想她竟然没有防备没有躲闪,一个不曾想他会有此举。 指尖、眉心相触,淡淡暖意,刹那酥麻。 却也只是刹那。 二公子收手垂袖,一派从容淡定。 兰七仰首,望向头顶高树。看着看着,忽地纵身一跃,飞上树梢,在一根树干坐下。底下明二怔了片刻,然后足尖一点,也跃上高树,在兰七旁边坐下。 高居树上,视野蓦然开阔,山谷全景尽入眼中。 目光扫过宁朗居住的小屋,兰七垂眸,转而望向明二,似自语又似询问,“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二眉尖一跳,看着兰七,却没有说话。 “不杀人,如何能活?”兰七碧眸中隐露一丝茫然。 沉默了片刻,明二才道:“这世上,有些人可以不杀人便可开心、安然的活着,而我们,却必须杀人才能活下来。” “是啊,我们不杀人,尸骨都化成灰了。”兰七转首,目光望向山谷,暮色中的山谷格外的宁静,透着几分寻常的安乐。 “宁朗到今日都能保持如此心性,令人佩服。”明二脸上也升起淡淡一丝敬意,“只是你我永远无法做到他那样,而他也永远不能认同你我之手段。人死,有天庭与地狱之隔;人生,有善与恶有黑与白之分。” “泾渭分明,不可逾越,是吧?”兰七呢喃着,“过了,则是模糊,则是两难,则……终至毁灭。” 明二未答,两人沉默着。 树梢宁静,山谷沉静,只有袅袅几道炊烟在暮色里升起,却在升至高峰的半途便散了,风一吹,终是化无。 半晌后,兰七道:“秋家美人终于还是放弃了吗?” 闻言明二一怔,然后笑笑。无需奇怪,他可知她,她自也知他。 “是个难得的才貌俱佳的佳人,而聪明人都知如何善待自己。” “明明不是很喜欢二公子吗?”兰七抬手接住风送来的一片枯叶。 明二淡然一笑,道:“世人都喜欢二公子,但不会有人喜欢明华严。” 兰七一震,转头看他,却只是一张优雅微笑的脸,眉梢眼角如笼轻雾,空濛的幽远的。那一刹,心头莫名的一软,然后微微的发酸。 “明二也好,明华严也好,本少都看得清,都是本少此生最强的唯一的对手。” 淡淡的笑,夹着几分戏谑,却令得明二心头一跳,移眸看去,是那张熟悉的妖美绝伦的脸,便连碧眸里的光点都是熟悉的邪魅。 蓦然的,心头又缓缓的绽开了什么,悄然无声的,这一刻,却已能清晰感受到一分愉悦。 那是什么?明二公子优雅的凝着眉头疑惑着。 又一阵暮风拂过,树梢轻摇,兰七微微打了个抖。 明二伸过手去,握住那冰凉的手腕,内力缓缓渡入。 那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潜行,然后周身寒意尽消。兰七抬眸看着沉默的明二,然后唇角微微的扬起,碧眸中泛起一丝湛然亮芒,那是……不自觉的微笑。 收功之时,明二看着掌中的那只手,手心手背上深刻的伤疤,目光只是微微一顿,然后抬眸扬起一抹淡雅的笑,对兰七道:“作为刚才的回礼,这疤便一生留着吧。” 兰七一愣。 明二公子潇洒起身,飘逸优雅的飞身离去了。 待兰七醒神,脱口一句:“假仙!” 却又忍不住笑了。 二十九、誓约岂轻言(上) 夜幕终于降下,山谷里众人吃喝洗漱后皆早早息灯睡下,至巳时,整个山谷都沉入睡眠,无一丝灯火与人声。而北阙南峰之顶,按东南西北之向分别燃有数盏明灯,朦胧的灯影下,依稀可见峰顶之貌。而峰顶最高处矗着一间石屋,一束昏黄的灯光从窗口射出,窗边一道高岸的身影静立,负手身后,俯瞰下方。白日里一目了然的东溟岛此刻皆掩于黑幕之中,只偶尔的点缀着几个亮点。抬首,稀星淡月,冬夜里显得分外清寒。~ “少主。”屋外一声轻唤。窗边的人回身,道:“进来。” 门被推开,屈怀柳走了进来,手中一个长颈瓷瓶,到了云无涯面前,双手奉上瓷瓶。“已按少主吩咐给他们再次服下了药。” “嗯。”云无涯接过瓷瓶,“如何?” “都在掌控中,便是那位任杞也在少主绝妙的法子下不敢稍有妄动,请少主放心。”屈怀柳答道。 “那就好。”云无涯点点头,“没事你也去休息罢。” “是。”屈怀柳应声,人却未动,犹疑了片刻,终还是问出来,“少主,那些人的行踪真的不用再查?” 云无涯走至书桌前坐下,将手中瓷瓶随手置于桌上,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觉得要查?” “属下觉得……该查。”屈怀柳答道。 “那你查得到吗?”云无涯抬眸看他。这一问问住了屈怀柳,这两天他们派出的人何其多,几乎已搜尽东溟全岛,却就是找 ↑返回顶部↑
    少略带讥诮的看着明二。 “七少终还是忍不住替他疗伤了么?”明二唇角微扬。 “秋小姐天下绝色,二公子终于也目乱神摇了么?”兰七碧眸妖异。 “有七少出手,宁朗伤势定无大碍,何以七少反而心情不佳?”明二仿似略有困惑。 “佳人相伴,二公子艳福不浅。”兰七甚是羡慕的模样。 “七少心中的这股气是因为宁朗还是其他?”明二公子脸上浮起意昧深长的浅笑。 “色迷人人自迷啦。”兰七少摇头晃脑道。 两人一人一句自顾说着,到最后却是同时一句道出:“小心哦。” 话音落下,两人一愣,然后各自嗤笑一声,略带自嘲。 “傻!”兰七唇角一撇,却是眉梢眼角尽展,烂漫着笑意。 “舒坦了?”明二看着兰七那模样心中一动,不由认手一弹,当指尖触及眉心时,两人同时一怔。 一个未曾想她竟然没有防备没有躲闪,一个不曾想他会有此举。 指尖、眉心相触,淡淡暖意,刹那酥麻。 却也只是刹那。 二公子收手垂袖,一派从容淡定。 兰七仰首,望向头顶高树。看着看着,忽地纵身一跃,飞上树梢,在一根树干坐下。底下明二怔了片刻,然后足尖一点,也跃上高树,在兰七旁边坐下。 高居树上,视野蓦然开阔,山谷全景尽入眼中。 目光扫过宁朗居住的小屋,兰七垂眸,转而望向明二,似自语又似询问,“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二眉尖一跳,看着兰七,却没有说话。 “不杀人,如何能活?”兰七碧眸中隐露一丝茫然。 沉默了片刻,明二才道:“这世上,有些人可以不杀人便可开心、安然的活着,而我们,却必须杀人才能活下来。” “是啊,我们不杀人,尸骨都化成灰了。”兰七转首,目光望向山谷,暮色中的山谷格外的宁静,透着几分寻常的安乐。 “宁朗到今日都能保持如此心性,令人佩服。”明二脸上也升起淡淡一丝敬意,“只是你我永远无法做到他那样,而他也永远不能认同你我之手段。人死,有天庭与地狱之隔;人生,有善与恶有黑与白之分。” “泾渭分明,不可逾越,是吧?”兰七呢喃着,“过了,则是模糊,则是两难,则……终至毁灭。” 明二未答,两人沉默着。 树梢宁静,山谷沉静,只有袅袅几道炊烟在暮色里升起,却在升至高峰的半途便散了,风一吹,终是化无。 半晌后,兰七道:“秋家美人终于还是放弃了吗?” 闻言明二一怔,然后笑笑。无需奇怪,他可知她,她自也知他。 “是个难得的才貌俱佳的佳人,而聪明人都知如何善待自己。” “明明不是很喜欢二公子吗?”兰七抬手接住风送来的一片枯叶。 明二淡然一笑,道:“世人都喜欢二公子,但不会有人喜欢明华严。” 兰七一震,转头看他,却只是一张优雅微笑的脸,眉梢眼角如笼轻雾,空濛的幽远的。那一刹,心头莫名的一软,然后微微的发酸。 “明二也好,明华严也好,本少都看得清,都是本少此生最强的唯一的对手。” 淡淡的笑,夹着几分戏谑,却令得明二心头一跳,移眸看去,是那张熟悉的妖美绝伦的脸,便连碧眸里的光点都是熟悉的邪魅。 蓦然的,心头又缓缓的绽开了什么,悄然无声的,这一刻,却已能清晰感受到一分愉悦。 那是什么?明二公子优雅的凝着眉头疑惑着。 又一阵暮风拂过,树梢轻摇,兰七微微打了个抖。 明二伸过手去,握住那冰凉的手腕,内力缓缓渡入。 那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潜行,然后周身寒意尽消。兰七抬眸看着沉默的明二,然后唇角微微的扬起,碧眸中泛起一丝湛然亮芒,那是……不自觉的微笑。 收功之时,明二看着掌中的那只手,手心手背上深刻的伤疤,目光只是微微一顿,然后抬眸扬起一抹淡雅的笑,对兰七道:“作为刚才的回礼,这疤便一生留着吧。” 兰七一愣。 明二公子潇洒起身,飘逸优雅的飞身离去了。 待兰七醒神,脱口一句:“假仙!” 却又忍不住笑了。 二十九、誓约岂轻言(上) 夜幕终于降下,山谷里众人吃喝洗漱后皆早早息灯睡下,至巳时,整个山谷都沉入睡眠,无一丝灯火与人声。而北阙南峰之顶,按东南西北之向分别燃有数盏明灯,朦胧的灯影下,依稀可见峰顶之貌。而峰顶最高处矗着一间石屋,一束昏黄的灯光从窗口射出,窗边一道高岸的身影静立,负手身后,俯瞰下方。白日里一目了然的东溟岛此刻皆掩于黑幕之中,只偶尔的点缀着几个亮点。抬首,稀星淡月,冬夜里显得分外清寒。~ “少主。”屋外一声轻唤。窗边的人回身,道:“进来。” 门被推开,屈怀柳走了进来,手中一个长颈瓷瓶,到了云无涯面前,双手奉上瓷瓶。“已按少主吩咐给他们再次服下了药。” “嗯。”云无涯接过瓷瓶,“如何?” “都在掌控中,便是那位任杞也在少主绝妙的法子下不敢稍有妄动,请少主放心。”屈怀柳答道。 “那就好。”云无涯点点头,“没事你也去休息罢。” “是。”屈怀柳应声,人却未动,犹疑了片刻,终还是问出来,“少主,那些人的行踪真的不用再查?” 云无涯走至书桌前坐下,将手中瓷瓶随手置于桌上,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觉得要查?” “属下觉得……该查。”屈怀柳答道。 “那你查得到吗?”云无涯抬眸看他。这一问问住了屈怀柳,这两天他们派出的人何其多,几乎已搜尽东溟全岛,却就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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